狗深吸了口气,十分陶醉。 在这秋季,万物开始枯败、唯独这桂花独秀。虽说隔着老远、但清风送来的这股香味、让人心旷神怡。 远处,有一颗桂花树,这花朵开的正茂,仅是一棵、就为这秋凉之景添了几分画意。过了许久,老妪将怀中的白狐放在了地上,来到了桂花树前、小心翼翼地抬起花枝、向着竹篮里轻轻地抖了抖。 竹篮中央有一层相隔,左边只是装着占三分之一的干果,而另一边折在这抖动中装下了满满淡黄色的桂花。 “这些倒也够了。屋里还有一罐白糖。今天,就做一道桂花干果馅的月饼。”老妪看着篮子,开心的笑了。 她看了一眼天色,此刻已临近晌午。 “时间过的还真是快啊。” 老妪已收集好了做月饼的材料,再也没有停留、便是回到家。 “你们两个小家伙,在外面等等。老婆子我先进去屋里一趟。” “.......” 白袍儿眉头一皱,若是老妪走进屋里,怕是今夜中秋圆月夜要彻底落空。但她无可奈何、没有任何方法阻止老妪。 但下一刻,白袍儿怔在了那里。 她看到老妪走进了屋里。然而,这天并未暗下去,依旧是阳光淡沉、并未黑夜。 “又发生了改变...这屋里.... ....” 此刻,白袍儿看到了、当老妪走进屋内、那原本的格格不入、那原本的黑暗、在那一瞬间退散了开来。 屋里的物件不多,一张略有腐朽的木床,整齐的叠着床被,在木床旁边、铜境摆放在老旧的梳妆台上。除此之外,只有一件物品。而那件物品、吸引住了白袍儿的目光。 那是一个衣架,在那衣架上、挂着一件血迹斑驳的铁甲。这血迹干固已是深黑。 这是一件残破的铁甲,胸口有着一道缺口,像是被利刃所刺穿,而腰部同样两个缺口。 “这铁甲的主人,被两道箭刺穿了腹部,而后、又被人用枪器所击穿了胸部了吗?” 对于当老妪走进木屋后,这天色没有暗下,白袍儿并没有过多的吃惊,毕竟、这一日是对于谢依依的落幕,这有所改变,并不奇怪。 “这木架上的铁甲...不是楚程之物...那么..这铁甲对于谢依依来说,又有何意义?” 这件铁甲、能够被谢依依放在屋里,更是在床边,可以证明对谢依依来说、意义非凡。 白袍儿看着谢依依在铁甲面前停留了些许时间,眸光中有别样情绪,最终叹了一声、又笑了一声,她伸出了一只手、贴在铁甲的身上、慢慢摩挲。 她的笑容很是灿烂,哪怕是枯萎的花、在那最后一刻,也依然能够吸引住人们的眸光。她的笑容正是如此。 老妪的眸光、在这一刻绽放出了亮丽的光辉,白袍儿从中看出来了,这是对某件事物的满怀期待。 “哥哥。”老妪再次笑了,仿佛在这一刻有了回光返照,让人觉得当初的风华绝代、当初的那位痴仙再度站到了眼前。 “哥哥......”白袍儿听言,顿时一怔。 她想起了当初刚来到此地此方天地、曾隐约听到山中有人叫喊,稚嫩的声音随着风儿传到她的耳间。可是,那道声音并不属于谢依依。她也没有见到那名女童。 此刻,白袍儿再次听到了这一词。这一次,不再是充满朝气,而是苍老嘶哑的声音。 “哥哥...难道这是谢依依兄长的铁甲?”白袍儿心中喃喃、看到老妪收回了手、提着篮子向着后屋走去。 对于谢依依的往事,世间并没有多少人知晓。只知曾拜在七越宗的门下,而后其师尊被一柄天外飞剑一剑斩杀,而后痴仙李素白因其同为太灵之体,亲自上门收其为亲传。 “谢依依的沉沦...是因楚程之死而起。但在这里,没有半点关乎于他的痕迹。莫非...她的沉沦另有原因?”白袍儿满是疑惑地继续看着那残破的铁甲。 “哥哥...哥哥...莫非是谢依依未入修道时的兄长.......” 白袍儿自语,随即又听到后屋锅碗瓢盆的声响,摇头苦笑了一声。 “若不是因为楚程,那么谢依依这沉沦的真相,或许今夜能够得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