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名披着青色披风的青年男子,正握着书卷。 在他的身前,摆放着一张长桌。这长桌上,原本只有戒尺,但今日却是有所不同。 在这桌上,摆放着一盏灯火。 此刻,只是辰时。这鸡鸣报晓还未过多久,学子们不过是刚上了一堂课。 今日与昨日也有所不同。 今年,对于这些学子、对于此方天地的人们来说,时间过的不再煎熬,而是非常地快。 准确的说,是这二十五年里。这里变得与外界那般,不再煎熬度日。 二十五年,这里未曾发起任何动荡。这里一域之大,堪比凡尘一国,可以说是国泰民安。 这全都是因为的一个人的到来。这个人的到来,震慑了方圆千万里之外,甚至达到了亿万里范围,无多少鬼仙敢轻易踏足。 或许,有曾踏足。但在无人知晓的情况下,被一道力量的悄无声息的抹杀。 无人知晓,也自然是无人知道这股抹杀入侵之人的力量究竟来自哪里。 就算知晓,有强者出手斩杀了那些祸乱天地的鬼仙,也不会将此事联系到这名站在桌前、抬头看着天空的青衣男子。 青色披风,挂在身后,迎着丝缕清风。 青风清风,同时后摆。隐露出了藏在青色披风下的身着。 依旧是青衫,只是、这青中有些许暗淡,又带有了它色,这是万斑暗红。 这是青衫旧血满袍。 这青衫,青年已经不知穿了多少年。这旧血,也不知道染上了多少年。 他只知道,从七岁杀人起。身上便染上了红。 只不过,他杀的从来不是无辜。这世上,好人也很多,但恶到骨子里的人也有不少。 这染血的青衫,便是恶到了骨子。以一身道德,不让此天下在恶中摇摇欲坠。 灯火无风自摇。 在这休息的间断里,学子们心思早已被那盏灯火所吸引。心中虽然疑惑,此刻是天明、又为何点上火烛。 依然是无人知晓。 也没有人询问,尽管在那些学生们的眼中,那盏灯火上的焰火燃升逐渐向上。 他们都是保持活力的年纪,视线自然很是明亮。但他们在此刻,已经无法看到那焰火升上了何处。 无论他的视力再如何好,也无法看破那仿佛已是没有源头焰火登峰。 灯火成了长柱之火,开始飘摇的十分猛烈。每一个人的脸上,都映照的红彤彤。每一个人的眼中,都清晰的倒映着那名青年的脸。 这是神情专注,十分严峻。 人们不知道,为何在白日点上灯盏,也不知道青年为何会有如此表情。 有人摇了摇头,继续低头、看着自己桌上的纸,看着那些青年所出的题。 他们不需要知晓,因为青年所做、自有他的道理。 因为在他们的眼中,这青年、这位先生、神通广大,是有着通天本领的人。 有着如此大的本领,那么做任何事都是对的。 青年的目光,同样落在那盏灯、同样随着焰火的上升而移。 最终,停落在某一处。 那是界限。 在那里,风云狂涌。 呼啸不止的风声里,隐约还夹着其它声音。这是灼烧的声音。原本平静无波动的虚空,被滚烫的灼热之意充进,将此掀波、带起了无数沸腾滚滚的声音。 这是空气的沸腾,还有无数虚空破碎。 天地在焰火中焚烧崩塌,但下方、却是纹丝不动。这全是因为、这一盏灯火。 “仅仅是一道气势,就让凝结了三千六百七十八道的真意之火如此摇拽。若是全力一击,我又应该再多动用多少道?”青年男子喃喃开口。 这是一位人族修士,是一位强者。但他的修为放在神域七界中不算顶尖之辈。因为他的修为境界,在六百多年前,不过玄照中期。 就算是六百年过去,以他惊人的天资,也不过是玄涅中期。 但他的实力,却是人族灭境界之下、最强!更是此界天主的血脉至亲。 那十分俊俏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意味难明,也有一丝无奈。 “境界不足。若是再晚个千年,待我入灭之际。此人再强、又如何?” 青年一声长叹,感到不甘。 这惊天之势,他可以替此方生灵挡住。就算是那尊强大的灭境大能一击之力,也能挡住。只是,只有挡住一击之力而已。 “六百多年,也不过是教化了十六族。出现了十六尊真神。在如今的时期,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