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奴王庭之中,大王子和嘉阳终于见上了面。 温暖的营帐内,大王子面色难看,抬头一看嘉阳眼中无法掩饰的算计,情绪更差了些。 “说吧,你找本王子是为了什么?”大王子看都不愿看嘉阳一眼,只觉得晦气。 自己本来有正事要做,可突然有人来报,说被送来泄愤的七夫人发了疯一般在王庭里疯狂喊着要见他,大王子的心情就如同好好走在路上,却被鸟屎砸了一脸那般恶心。 正因如此,他对嘉阳根本没什么好脸色,甚至像是打发蛆虫:“若是没什么事,就把七夫人送到七弟那里。” 如此冷然姿态,自然会让嘉阳受到屈辱,可一想如今的处境,说出来的话都带着咬牙切齿的意味:“大王子要是想听,便让周围会中原话的人都离开吧,不然,我怕这件事泄露出去,对大王子不好。” 大王子本不以为意,可一想到嘉阳的父亲,心里还是有了动静。 自己虽然得到父亲看中,可若是能多一分助力,也是极为不错的,思及此,大王子挥了挥手,一些人便主动离去,只剩下大王子的贴身侍卫。 “现在,你可以说了。”大王子脸色仍旧不好。 嘉阳看了侍卫一眼,显然不喜,可大王子让人留下,便说明这人是可以信赖的。 便直言:“我父王的封地就在匈奴与中原相交之地,我听闻,许多匈奴人冬日里过不下去,便会安排人南下掳掠粮食,虽然匈奴与中原乃是邻邦,不会做出这种事来,可若是过冬的粮食衣服可以多些,没人会不愿意吧。” 此言一出,大王子的呼吸便粗重了些。 北方的胡人过冬,就像是在渡劫一样,若是食物充足,便可以熬过去,可若是没有粮食,便会饿死一大片人。 他们匈奴和中原交好,中原皇帝会在冬日里支援一些粮食,但也仅仅让匈奴人不至于饿死,至于想吃的好,那更是难上加难。 匈奴不会像其余草原部落一样,冬日里需要去抢,去夺,去拼命,可在无形之间,匈奴便失去了自己的独立性,成了中原的附属。 若是可以如同其余部落一样去抢一些,加上中原支援的东西,他们匈奴便可慢慢练兵,不断强大,到最后挥兵南下,抢夺中原,那么,那些富庶的土地,数不尽的粮食,便都是他们的了! 一想到如此大的功绩会是自己的,那将来的王位便会是自己的掌中之物,就算是老三再怎么蹦跶,最终也不是自己的对手! 大王子越想越激动,可也在此时,身边侍卫轻咳一声,大王子突然便冷静下来,仿佛之前仿若癫狂的人并不是他一般。 “你这话什么意思,莫非你可以让你父王隐瞒我们匈奴劫掠的事?”大王子将嘉阳上下打量,在其要恼羞成怒之前,抢先开口,“中原的官员我也了解,你父亲虽然是王,可在封地里的其他官儿,还是中原皇帝安排的。” “若是我们去了,可其他的官把事情告诉了皇帝,到时皇帝对我们匈奴厌弃,不再给我们过冬的粮食,到时候的罪责,是由谁来担?”大王子越说,越觉得是这个道理,因此,看着嘉阳的眼神也不善起来,像是在质疑她是何居心。 嘉阳对此不以为意,甚至还有着蔑视:“大王子何必担忧?这草原上又不止你们匈奴一支部落,只要你们扮成其余的部族,便可以瞒天过海了。” “是吗?”大王子耸肩,虽然嘴上如此,可面上的神色却是明显没有把这件事当真。 毕竟,嘉阳只不过是一个连害人都没办法扫尾干净,以至于被丢出来泄愤的蠢货罢了。 一想到嘉阳的行为,大王子便更不信任她了。 谁愿意相信一个失败者的话?起码大王子是不乐意的,甚至彻底打消了念头:“合作还是免了,七夫人只需要好好和我七弟过日子,那就可以了,来人,送七夫人回去。” 嘉阳彻底恼怒,直接站起身来:“大王子,我可是好心帮你,我们互惠互利,你又有什么道理拒绝?” “你既然想要个道理,我便给你说个明白。”大王子完全不乱,“我不信你。” 不信我? 嘉阳气笑了,她这么大了,还从未有人和她说过这种话! “说吧,你究竟要如何才能信我?”嘉阳昂着头,高傲尽数凸显,“要不要我修书一封,你帮我送到父王手上,等我父王表态了,你便可以信我了吧。” 大王子很想翻白眼,中原都讲究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想必,就算荣安王再怎么喜欢这个女儿,恐怕也不想惹怒中原皇帝吧。 给这女人送信,完全没有必要,思及此,大王子便随意开口:“不用你送信,我只需要你别再被七弟打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