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汪同达这个挨枪的出头鸟打样儿,谁都不敢再上奏阻止李余入朝了。 李余入朝就入朝呗,这颗老鼠屎掉进大明的朝堂里又能怎样呢? 我不吃他,不看他,不就不恶心了。 在明白李余入朝已经不可更改后,群臣全都抱着事不关己的态度,心中打定了主意,以后离李憨子远远的。 “韩国公,陛下有请!” 早朝散去,群臣陆续离开奉天殿,李善长急匆匆离开,想要将今日早朝之事告诉儿子,好让他有个准备。 可是刚走出没几步就被太监朴不成叫住了。 李善长脚步一顿,看着渐渐远去的同僚,有些无奈的停住了脚步。 “朴总管,陛下召我何事?”李善长道。 “国公爷就不要难为老奴了,陛下的事老奴哪里知道。” 朴不成笑道,“不过,陛下散朝后,心情不错,和殿下说笑间,多提到李县男,这时候召见国公爷定然不是啥坏事。” “多谢公公。”李善长拱手笑道。 “国公爷客气了,如今国公爷和李县男备受皇恩,以后传旨奉诏啥的,老奴少不了和贵府来往,国公爷切记叮嘱李县男切莫戏耍老奴。”朴不成带着几分讨好说道。 呃…… 李善长顿时无奈,苦笑道,“朴公公多虑了,我家憨子虽然爱胡闹了些,但是心地还是善良的。” “呵,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 李善长快步走进偏殿之中。 “臣,李善长拜见陛下、太子殿下。”李善长恭敬行礼。 “嗯。”朱元璋淡淡应了一声,“赐座。” 太子朱标冲李善长笑了一下。 李善长半个屁股坐在椅子上,垂手不语,等着皇帝开口。 “百室,知道咱叫你来做啥吗?”朱元璋温和的开口。 听着皇帝这么亲切的叫自己的字,李善长心头一松,也不那么紧张了,抬头看向皇帝,小心翼翼的试探道。 “陛下召见 臣,莫非是为了憨子?” 朱元璋也不多言,开门见山道,“咱让那憨子入朝,咱担心那小子又作妖,你替咱转达,若是他敢不奉诏,伤了咱的颜面,咱可就要追究他,勾结胡党谋害咱的谋逆大罪了!” “陛下,您就别难为我了,现在在家里我哪是爹啊,李憨子才是爹,他做的那一桩桩一件件,臣都不敢做啊。”李善长苦笑道。 噗…… 咳咳…… 听着李善长的话,朱标一个没忍住笑了出来。 朱元璋也是强憋着笑,看着李善长一脸苦相,只觉得极其好笑。 “你家还真是倒反天罡了啊。”朱元璋好笑道。 “陛下说笑了,憨子脾性您也清楚,我,老臣年迈多病,管不住他啊。” 李善长看着朱元璋,担心道,“陛下,今日早朝,汪同达虽然无实证,但是李憨子确实不适合入朝,臣担心他入朝为官,会把官场搅的鸡犬不宁。” “好啊,咱倒 是要看看他怎么把咱的大明朝堂搅和的鸡犬不宁,咱立朝十余载一直觉得朝堂稳定,国内安生,但是胡维庸不就给咱上了一课?” “咱大明朝堂看似风平浪静,其实下边不知道藏着多少水鬼害人呢,咱就想让李余这样的给咱来个哪吒闹海,把里面的虾兵蟹将都给咱赶出来!”朱元璋笑道。 “可是陛下……” 李善长还想说什么,就听太子朱标道,“韩国公不必多虑,李余是个有分寸之人,虽然偶尔行事孟浪一些,但确实是有大才能之人,以后父皇和孤还要多多仰仗他啊。” “太子殿下谬赞了,憨子只是有些奇思妙想而已。”李善长苦笑道。 “却不知陛下让李余做什么官,臣担心给他德不配位,若是……” “百室不必担心,咱自有计较,稍后你就知晓了。”朱元璋道。 “陛下这是?”李善长诧异看着朱元璋。 “胡维庸一党被咱诛杀了 ,没人帮咱看奏章了,咱总得再找人吧,如胡维庸那样蒙蔽视听大权独揽的丞相咱是不敢要了。”朱元璋呵呵笑道。 “陛下,您要废除宰相制?”李善长猛然一惊,虽然李余已经给李善长打过预防针了,但是李善长仍然不敢相信,更加不敢相信的是,竟然又让李余给言重了。 “有何不可?”朱元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