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都追到家了,以黄巢的身份见识自然不会撒谎。 更何况他可见识过华九难和范雎斗智。 在这种一步三谋的存在面前,撒谎都是对自己智商的侮辱。 “不瞒小先生,扎纸匠确实是我扣押的,只因和他祖上有些恩怨......” 至于什么恩怨,黄巢并没有说,而是朝身后挥了挥手。 立即有四个鬼兵抬着黑棺走了出来。 由于抓捕参娃是黄巢的当务之急,所以并没有着急消耗精力破了黑棺。 只等闲暇时候慢慢炮制。 趁着华九难“不注意”,黄巢悄悄在自己手心画下一个诡异的符号。 随后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拍了拍黑棺。 “既然是先生故人,那就请带回去吧。” “我和他的恩怨,日后慢慢再算不迟!” 事关自己一辈子修行,黄巢实在是担心参娃逃走。 因此哪有心情跟华九难虚与委蛇,只想早点打发了后去办正事。 黄巢的心思,怎么可能瞒得住至人储君! 虽然猜不出他具体在做什么,但也知道事情对这位千年鬼将极为重要。 敌人越是着急我们就越要跟他耗着! 因此笑着朝缺德茧点了点头,随后又对黄巢抱拳行礼。 “你我多日不见小子甚是想念,想要讨杯茶喝请教些许问题,想来将军不会吝惜吧?!” 黄巢看了看一个人就扛起石棺,迈着轰隆隆的脚步往回走的缺德茧,又看了看似笑非笑的华九难,心中一阵腻歪。 果真不愧是将范雎范丞相玩弄于股掌之间的可怕智者,得了便宜还卖乖,确实不是能轻易打发的...... 虽然心中无奈,可又担心华九难给自己捣乱,于是只能示意副将备下桌椅。 “先生客气,末将只是‘粗人’,清茶没有,烈酒倒是不缺!” 听黄巢这么说,华九难立即意识到这位“大齐”的开国皇帝,依然对当年没能考中进士的事情耿耿于怀。 将这“弱点”记在心中,华九难笑着坐到桌边。 另一边,在小飞蛇的细心照顾下,常八爷哼哼唧唧缓缓醒来。 “哎呀好迷糊,脑袋疼、七寸疼,全身都疼!” “刚才谁打八爷我啦?!” “咋嗖的一下就飞了......” 陈大计向来是看热闹不嫌事大,闻言立即开口。 “八爷,咱是让黄巢那老瘪犊子干飞的!” “他就在那边坐着跟老大喝酒呢!” “走,咱爷俩儿过去干他!要是能弄死这老瘪犊子,那功勋得老鼻子了!” 听到功勋两个字,常八爷顿时双眼放光。 可当看到鬼气森森的黄巢,顿时又怂了。 紧了紧头上的大黑锅,缩了缩脖子讪笑着说道。 “小瘪犊子,八爷给你说一个道理:有命挣钱也得有命花才行。” “算了,咱还是平日里再勤快点,多拉拉人儿、多干点体力活慢慢攒功勋还饥荒吧......” 陈大计愕然:“八爷,你、你就支棱起来这一会儿有啥用?!” “别怂,跟我一起过去削他啊!” “反正有老大看着呢,咱怕个屁!” 常八爷向来稳重......怂,因此把陈大计的话全当放屁。 悄悄吐出仅剩一次使用机会的轻灵鸟,双眼紧盯着华九难。 随时做好驮着自家小先生跑路的准备。 陈大计、巴明儿:“......” 老驴眼神中满是鄙视。 在他几十年的驴生里,还是第一次见到比自己还怂的动物。 关键对方还是个大长虫! 扛着棺材的话痨茧:“八、八爷,你吐出来这个小鸟挺好看的,能借我瞅瞅不?!” ...... 石桌旁,华九难和黄巢各怀心思,因此也不说话。 只是你一杯我一杯的拼着烈酒。 这也算是男人之间另一种特殊的“决斗”方式吧。 另外这看似简单的“拼酒”,其实内含玄机。 黄巢让手下取来的,是他当年造反攻入长安时,屠尽城中无辜、取每人心尖血三滴酿制成的“血亲酒”。 阴寒无比、怨气冲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