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秀叼着烟讲述道：“那一次，应该是我和你爷爷谈话内容最多的一次。 刚坐进车里后，先是讲了一些他自己的情况，大概的内容就是命不久矣了， 还有一些遗憾，也有一些不甘。” 王晨追问道：“什么遗憾？” 秀秀耸了耸肩：“也没细说，大致就是还想在为你多做一些，也想在有生之年让你爸妈回到桃源村之类的。” “那有什么不甘心的？” “这一点他到没有说，不过我觉着，最不甘心的事情，应该就是没回到琅琊王氏吧，毕竟他们那一代人都比较念旧，归属感也很强。 尽管他被赶了出去，可根儿总归还在这里，若死了之后，不能魂归祖祠，这应该是最大的遗憾和不甘心了。” 听到这，王晨陷入了沉默。 以前，他觉着琅琊王氏将爷爷赶出家族后，爷爷对这里应该就只剩下了恨意。 所以旁人劝他时，他都会坚定的觉着，爷爷并不想回到这里。 但当得知爷爷当年离开的内情，远非自己想的那么简单，以及听完秀秀的这番话后，他原本坚定的心思，忽然有些动摇了。 老人都很念旧。 尤其是爷爷这种有家族，有老根儿的人。 所以，等回到桃源村之后，王晨还真得好好想一想，要不要将爷爷奶奶的坟墓，迁回凰北市这边来。 略作思忖后，他问道：“除了这些，我爷爷还说了什么？” 秀秀摊手道：“第二点，他提到了凰北市，大致的内容是，等他死后要不了多久，凰北市就会迎来一场彻头彻尾的清洗。 很多人会离开，也有很多人会崛起，当时，我只觉着他是在吹牛，毕竟有东华清、葛奇、鬼九和龙爷这四位顶流大佬，以及偌大的琅琊王氏坐镇，凰北市就不可能被搞的翻了天。 可直到昨天，你去琅琊王氏参加了宴会，发生了那一系列的事情之后，我才反应过来，你爷爷并不是吹牛，而是在那个时候，他就已经铺垫好了最近要发生的一切。” 王晨笑道：“我越来越觉着爷爷太过于厉害了，虽然很多事情，通过一些铺垫，可以注定最终的结局。 但人力有穷时，即便铺垫的再好，筹谋的再缜密，也只能把控到一些大致的情况罢了。 像一些细节，甚至是一些未知性且能颠覆大局的东西，是根本就无法掌控和预料的。 但是，我爷爷偏偏就预料到了全部，你说，他到底是脑子太好使了，还是真学了什么玄学之术，能预知未来啊？” 听到这话，秀秀先是猛地抽了两口烟，继而神情古怪道：“再玄学的术法，也不可能精准预判所有的细节。 再好使的脑子，也更无法做到真正的事无巨细！” 王晨挑眉道：“你是不是知道一些内情？” “我不知道，但我有一种猜测。” “什么？” 秀秀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是，你爷爷并没有死？” 闻言，王晨先是神情一怔。 其实，当这段时间发现关于爷爷的许多匪夷所思的事情之后，王晨也曾萌生过爷爷还活着的念头。 可仔细想一想。 也未免太荒谬了。 “爷爷病危时我并没有在村里，但咽气那一刻，我是亲眼看到的，也是我给他擦洗身子，穿好寿衣，背进了棺材里。更还亲眼目睹了村民们帮我一起将他安葬于地下。” “万一，那一切也都是做给你看的呢？毕竟他那么有本事的人，找村民们陪着一起演戏，也是未尝不可的事情。” “不可能，我当时的医术虽没有现在这么精湛，但分辨人的生与死，还是没问题的。 当时爷爷咽气，我也是不甘心的，就想着用医术再抢救一下，但哪怕我拼尽全力，也都是于事无补。” 看着王晨笃定的样子，秀秀叼着烟先是沉默了一会儿。 半晌过去，她开口道：“聊完凰北市的事情之后，你爷爷跟我说，你未来的天空，会比任何人都广阔。 当时，我觉着他就只是对你寄予了太高的厚望才那么说的，所以就只是囫囵的回应了一句，便又开始追问起了我师父的事情。 但你爷爷却没继续回答，反而是饶有深意的说，有朝一日，你会站在旁人遥不可及的高处，享受无上的荣誉。 并且，这一日绝不会来的太晚，起码，会在他没有咽气之前，就能亲眼看到。” 说到这，秀秀看向王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