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鬼九那副惊愕的样子，黑爷挑眉道：“九爷，说这话可不符合你的性格啊。 遥想当初，你在咱们老家那边的时候，实力都还没有如今这么强呢，不也是直接掀翻了天，直接搞死了咱们当地那个财权双巅峰的超级大佬吗？ 可怎么，一转眼过去十几年，你这雄心胆略非但没有长进，还倒退了许多，胆子也小了这么多呢？” 被人当众说自己胆子小，鬼九肯定是不乐意的。 不过，没等他开口骂街，王晨就帮着解释道：“不是九哥胆子变小了，也不是他雄心胆略没有长进。 而是他以及凰北市的大多人，都因为在这的时间久，而形成了一个惯性的思维。” “什么惯性思维？”黑爷不解的问道。 王晨解释道：“在他们大多人出现在这座城市，或者从这座城市开始奋斗的时候，东华清就已经是这里的天花板了。 在大部分人的思维里，这样的天花板，就像是一个固定的角色，比如游戏里的NPC，神话故事里的玉皇大帝。 诸如此类的角色，就固定在了最巅峰的地方，不是没人敢去掀翻他，或者取代他，而是大家压根就没想过能成为第二个天花板！” 听到这里，黑爷似懂非懂的说道：“你要是这么说，我大概是明白了一点。 就像是，古代的贫民从生下来，就知道帝王是谁，也知道帝王是最厉害的。 但他们不论是出于骨子里的惯性，还是那种不敢触摸顶端的忌惮感，都会让他们不敢想着去做皇帝，只是在奋斗的路上，想着成为一个一品大臣，宰相或者大将军之类的。” 王晨点头道：“你说的没错，九哥他们就是基于这样的思维惯性，所以是压根没想过要掀翻东华清，而并非是觉着不能去掀翻他。 就好比你举的那个例子，皇帝当真就是无敌最厉害的吗？倘若真是如此，朝堂又怎会一代又一代的更迭？ 很多时候，大家和平相处，没人会想着去大动干戈，可若真逼到了一定程度上，甭说是帝王了，纵然是老天爷，也得跟他去斗一斗。 也许，普天之下能斗过老天爷的人极少，可世世代代掀翻帝王，成就霸位的人，却也不再少数，不是吗？” 王晨这番话，不仅仅是在给黑爷解释，也是在讲给鬼九听。 惯性思维最可怕的地方，是习惯了以某个固定的角色为尊，久而久之的就会把这种东西当成了敬仰，或者是一种打心里畏惧的神圣角色。 这种思维一旦形成了，就很难改变，且在对方被掀翻，或者惯性的思维被迫改变时，会让人很难接受。 眼下，如果东华清并未介入此事，王晨倒也不会多说什么，毕竟人家当人家的天花板，他自己做自己的事便是，谁也不妨碍谁。 但此时，东华清已经掺和了进来。 并且，王二坤所谓的筹码和底牌，也只能牵制对方。 这个时候若牵制之后并不会再起波澜，倒也没什么，但，天龙的死，东华清绝不会轻易一扫而过。 所以，未来彼此之间的战争纠葛，也必然还会发生。 既如此，王晨他们要做的准备，就不能再是抵挡或者单纯的应对，而是要做好最坏的打算。 而最坏且最能让他们获益的办法，就是试着去掀翻东华清。 唯有取代了他，王晨等人才算是了却了所有的恩怨，并也从恩怨的根本处，永远杜绝了后患！ 这个想法，必须要给鬼九等人灌输，让他们有心理准备，也渐渐改变那种思维的同时，拿出真正的实力，去正视东华清！ 王晨的这番用意，黑爷猜到了大半，而鬼九却都已经了然于胸。 他平时只是不想琢磨这些弯弯绕绕的东西，而不是真的傻，或者脑子不够用。 所以听完王晨的话后，他就立马露出恍然之色，并也微微点头道：“说的没错，东华清，其实也并非是游戏里的NPPC除非游戏停服或者出现巨大的BUG，不然绝不会有人击败他。 而东华清，哪怕他地位再高，实力再强，也终究还只是个凡人罢了。即便没人去掀翻他，他也终究会死！” 王晨笑道：“看来九哥，不需要我再去多说什么了。” 鬼九嘴角扬了扬：“还说啥啊，现在满腔热血，只待那孙子过来肆意一战！” 黑爷嘴角扯动了一下：“其实，我也挺想说这句话的，但你们老说那家伙这个强，那个厉害的，让我总有一种不如人家的感觉。” “不如东华清，就不敢放狂话了？”鬼九鄙视道。 黑爷尴尬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