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池欢取了购物的篮子,麻木机械的挽在胳膊上。 时屿白和她并肩走出了小区。 出了小区,市井的喧嚣在瞬间涌入耳朵,触目可及都是行色匆匆的路人,正是下班的高峰时间,工人们从工厂的大门中涌出来,骑着二八大杠,都在纷纷奔向属于他们的家。 在他们的家中,有一盏温暖的灯光等候,会有家人温暖。 可是从此之后,池欢可能再也等不到属于她的那一盏灯了。 一路上,两个人谁也没有说话,也许是不知道说什么,也许是根本没什么想说的。 菜市场即将闭市,蔬菜和肉类都便宜了好多。 不过这时候来买菜,菜都不大新鲜了。 池欢对这些东西并不怎么懂,无论在娘家还是嫁给时屿白,她从来没操心过这些。 倒是时屿白游走在菜市场里游刃有余,挑选蔬菜,讨价还价,甚至还能和熟稔的菜贩子寒暄两句。 池欢看的怔忡。 她突然想到,如果时屿白离开宁乡县,是不是也就离开了他所熟悉的这一切? 他孤身一个人,因为她,因为这段婚姻,从京城来到这个小小的县城,在努力的适应着这里的节奏,这里的生活。 这座小小的宁乡县的县城处处都有他生活过的痕迹。 现在又因为她执意离婚,不得不离开这好容易才适应的一切,重新回到那个京城去。 想着想着,池欢的心突然间痛不可遏。 像是有人把她的心脏撕了个大口子,嗖嗖漏风,鲜血淋漓,疼的无法站立。 她弓着腰,捂着胸口,潋滟的水眸里盛满了痛楚。 “你怎么了?” 时屿白关切的目光传来。 他骨节分明的手掌提着的菜篮子锵然坠落,刚刚才挑选好的蔬菜瓜果咕噜噜的掉了一地。 时屿白颀长的身形越过那些瓜果蔬菜,径直朝着她扑来。 “我没事……” 池欢按着胸口。 她第一次知道,原来一个人心痛到极致,是真的会疼到直不起腰。 “怎么会没事,你到底哪里不舒服?” 时屿白因为关切锁紧的眸,以及他紧绷的下颌线,都清晰的映入池欢的瞳仁。 哪怕离婚了,哪怕即将分离,可是这个男人的心仍旧为她紧张。 这个认知让池欢眼眶酸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