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松哈哈大笑:“若能如此,明亮兄当为宰辅!”
孔明亮微微笑了笑。
秦松仔细的看了看地图,叹了口气:“从北至南,抵达天竺,恐怕数千里都不止,天大地大,大明是难有我等立足之地了。”
孔明亮点点头:“若是从西南陆路而走,穿过缅甸,的确是近了不少,不过路途险阻很多,虽然近,但也不是最佳的路途,海上相对来说安全一些,要成大事,自然多有磨难和考验。”
秦松叹道:“明亮兄,非是我优柔寡断,孔府一脉当真的愿意随之远走海外?毕竟黄虎也只是祸害了北孔一脉。”
孔明亮眼中流露出浓浓的恨意:“我孔家和大人一般在大明全无立足之地!黄虎此獠乃是黄贼放出的一头恶兽,虽然黄贼行事谨慎,但仍然露了痕迹,黄虎乃是化名,其人乃是黄贼的走狗之一,原名张献忠也!”
“其另外一走狗,匪号李闯,实则为李自成,其侄,匪号一只虎,实则名为李过,这两只恶狗在陕西闹得天翻地覆,又奉黄贼之命,远走河南,嘿嘿,黄贼果然好谋划!”
秦松点点头,赞叹不已:“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孔府底蕴果然不凡,若不是明亮兄告知,某还真想不到,黄虎居然是黄贼指使的!”
孔明亮傲然道:“我孔府乃天下师,门下何止百万,黄贼纵然势大,但总还是有心有大义之人相助,这就是得道多助也!特别是黄贼倒行逆施,竟然敢指使走狗暗害先圣先师后裔!又改革科举,更是不得人心!”
“我孔府北宗,被黄贼一夜间,屠戮一空,我孔府和黄贼之仇,不共戴天!黄贼更是鼓动昏君,废除了我孔府的爵位,且不许我等圣人子嗣以此自居,其心何其恶毒!”
“消息传出,我南孔一脉亦饱受波及,被黄贼煽动起来的暴民不断袭扰孔府,声称要瓜分我孔府的族田,衢州(明初朱元璋改为龙游府,后又改为衢州,隶属于浙江金华府。)府衙冷眼旁观,不只是不制止,反而推波助澜,哼!他们是想在我孔府身上咬上一口!”
“若不是族长当机立断,现在我南孔一脉也必将和北孔一般被屠戮一空!如今我族已经远走台州府,我和大人一路南下,会合后,必将兵强马壮,定能助大人成就霸业!”
秦松淡淡一笑:“明亮兄,我是一粗人,有话说话,孔府有钱有势,在当地又有人脉,我秦松虽然自视甚高,但也不觉得,能让圣人后裔辅佐之,请明亮兄解惑。”
孔明亮淡然一笑:“大人问得好,我孔家和大人同是天涯沦落人,的确得开诚布公的谈谈,我孔府一向诗书传家,族人大多都文弱,而大人弓马娴熟,有勇有谋,我们两方合则两利!一文一武,相得益彰,必能共创一番事业!”
“至于,为何要选择大人,乃是除了大人,我孔府没有旁的选择!而大人有手下百余好手,足以庇佑我孔府远走,大人觉得这个理由可以吗?”
秦松笑笑:“尚可,不过某还真是佩服孔府的决断,居然甘愿舍弃这么大的基业远走海外!”
孔明亮喝了一口茶:“既然已经说到这里了,我也给大人交一个底,孔府虽然分为南北两孔,然实则血浓于水,北孔族长孔胤植(死后,为避雍正帝胤禛名讳,后人称其为孔衍植)与南孔族长孔胤梧实则为胞兄,衍圣公孔胤植原本看好后金,也有所接触,以待天下剧变。”
“可惜……”孔明亮叹了一口气:“而我南孔则押注在大明,如此不论是大明还是后金胜,我孔府均可立于不败之地,奈何,黄贼和昏君不似人君!”
秦松闷闷的道:“是啊,谁能想到纵横辽东的女真会一战便降!”
孔明亮点点头。
秦松道:“如此,那就去天竺拼一把!西洋人可以打败此地的卧莫尔国,没道理我们打不过!”
孔明亮笑笑:“大人说得对!此外,此国国民愚昧不堪,人的贵贱之分极为严格,这正是我孔府教化天下的好地方!只要我们两方精诚合作,此事绝对大有可为!到时候,大人为帝,我孔府则为教宗,望大人答允。”
秦松和孔明亮相视哈哈大笑。
海船是从天津海河出海,日间已经过威海驶入黄海继续南下。
……
“老奴见过王爷!”
门子通报贤王在府外,魏忠贤急忙出门,把黄晓迎了进去。
“王爷,您要见老奴,直接让人叫一声,哪儿能让您屈尊过府呐,老奴惶恐。”
魏忠贤引黄晓在主座上坐下,吩咐下人上茶。
黄晓饮了一口茶,笑道:“老魏,坐下说话,怎么现在变这么客气了?随便一些。”
魏忠贤嘿嘿笑了笑,小心的陪着黄晓坐了。
如今黄晓贵为贤王,一应礼仪等同天子,别说魏忠贤了,就是首辅见了他,也得行大礼。
“马宝国父子俩还好吧。”
魏忠贤腰杆直了一些,道:“王爷放心,看护得很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