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芸汐的求生意志强大到让沈瑶惊讶,大出血还能醒过来,不救她都说不过去。
白母见闺女醒了,立即扑上去哭嚎起来,“闺女你没事吧?娘一定救你,你可要好好的。”
眼看着白母要碰到银针,沈瑶一把将人推开,怒道:“想害死她,你就可劲儿的摇吧。”
“娘,听她的。”白芸汐气若游丝的说完这句话,便没了睁眼的力气,但羽睫还在轻眨着,可见还是有意识的。
白母不敢再闹腾,忙转身去灶房。
沈瑶快速的戴上手套,需要给白芸汐刮宫,否则后期感染会要人命的,少不得要给她招麻烦。
“你们一家子都是狠人,你肚子上淤青的痕迹,是自己下手打掉的孩子吧?为了陷害我,弄掉自己的亲骨肉你是脑袋进水了吧?”
沈瑶故意说难听的话,这个时候不气气白芸汐,她心里就憋着一口气。
“你流了这么多血,家里也不给你请郎中,要不是我心善你这小命就得交代了。不过我能救你的命,却不能让你再做母亲,这就是报应吧。”
月子最重要的就是养神、养身,沈瑶故意说这些话,一则是要挑拨白家人的关系,二则是让白芸汐心有怨念而伤身。
每个人都要为自己做的事付出代价,白芸汐够狠,她沈瑶也不是善类。
“你胡说,是你要害我!”白芸汐想要挣扎着起来,奈何失血太多根本没有力气,只能抬手指向沈瑶。
“可不待这么诬赖人的,我们来的时候你都进气少出气多了,要不是我妹子能耐,你都见不着明天的日头,做人可得有良心!”吴大梅立马替沈瑶正名。
沈瑶朝吴大梅笑了一下,手下的动作不急不缓的进行着,并未恶意动手脚,这是基本的职业素养。
但沈瑶的嘴可没闲着,嗤笑道:“随你小人之心好了,不信我的话你可以多看几个郎中,反正我不会给你用药,免得你们一家子又来害我。”
“一定是你害我,你太恶毒了,我要告诉大川哥……啊!”白芸汐痛呼出声,眼睛一翻晕了过去。
沈瑶处理好污秽后,便将手套摘了放在自己特制的棉花套里,回头一并烧了。
等白母端着回来后,沈瑶便让开了地方,道:“我还没生过娃呢,干不了这些脏活,你自己给她擦干净吧。”
“我花银子了!”白母怒喊。
“银子是有根出的,我可没见着你一文钱。对了,记得用酒给她洗洗下面,用白布和棉花垫着,最少半个时辰换一次。要是再有大出血,你再来找我。”
沈瑶懒得和白母掰扯,一身的血腥味让她胃里翻腾,只想快些回去洗澡换身衣裳,“至于药方,你们另请郎中吧,给我多少银子,我也不敢给你家开方子。”
说完,沈瑶便拽着吴大梅离开,自然也喊走了灶房里烧水的妇人。
很庆幸没用得上西药,浪费在白芸汐这样的人身上,沈瑶会很心疼的。
不过以白芸汐的情况,就算小月子能好生调理,后半辈子也会气血两亏导致小病不断。
都说药补不如食补,可特殊情况下还是先用药保住基本的生命体征,才能徐徐图之,以这个世界的条件,白芸汐能恢复什么样更多的是看命了。
不论白母如何叫骂,沈瑶都没有停下脚步,直到听不到白母的声音,这才和被吴大梅拉来的妇人道了声谢后,与吴大梅放慢脚步往家走。
“要我说你这心还是太善了,这家子都是啥人啊,你也敢去救,就不怕惹一身骚?”这话吴大梅只敢小声说,是掏心窝的话。
沈瑶心里一暖,俏皮的道:“我救人可不是冲着白芸汐,何况我去之前就估摸着她是啥后果了,真要是救不了我也不敢装大。”
“算你没傻透。”点了沈瑶的额头一下,吴大梅问道:“白芸汐真的不能生了?”
“遇着比我医术强的郎中,兴许还能有机会吧。”沈瑶道。
“就她那样的人,不能生也好,要不教不好娃,那才是坑人呢。”吴大梅四下看了看,才小声道:“她要不是秀才家的闺女,早就被拉去沉塘了,算她会投胎。”
沈瑶点点头没说话,因为在自己的那个世界,未婚生子合法化一直是被争议的话题,但对女性生育权却是百分百的肯定。
古人在乎贞洁,在某种意义上而言是好事,但何尝不是对女人单方面的约束?
身处在这个时空,沈瑶为这些生死不由己的女人感到可悲,却又无能为力,万幸的是自己现在的处境比在沈家被待价而沽好的多。
回家后,沈瑶没有隐瞒白芸汐的状况,还拿出银子显摆了一下,多少有点给有根上眼药的意味。
“看吧,有根对白芸汐真是情根深种呢。舔狗到这种程度,你这做兄弟再拦着,可能连兄弟都没得做喽。”沈瑶嘲讽的道。
秦大川的眉头紧皱,何尝看不出有根对白芸汐的执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