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晚。”
“大哥。”江星晚开口叫了傅明霄,且只凭他一句,江星晚便听出了傅明霄声音的不对劲。“你还是很不舒服吗?”
“有事吗?”傅明霄压制着自己身体上的痛苦,缓缓开口问。
“我只是想问问……给小柚子看到的那些场地,是你准备的吗?”
“是……”傅明霄深呼吸后回答,“她生日快到了,我会回去陪她。”
“好,我知道了。”。江星晚点头笑了笑,“小柚子她一定会很开心的。”
“小晚,麻烦你了。”
“没事,你安心治疗便好。”江星晚继续说,“我们在等你康复。”
“好……”
挂断电话后,傅明霄缓缓闭上了双眼承受着身体上这折磨人心力的疼痛。
一面玻璃窗相隔,苏京肆和洛奇就这样看着傅明霄容颜之上显现的痛苦,只能叹息一声。
“看来已经到了滞留期了……”洛奇眉头紧皱的看向了苏京肆,“如果是今天剧痛明天微痛后天中痛,那样在心理上的折磨比身体上的更让人难以接受。”
“我知道。”
“那你有什么解决办法吗?”洛奇眼底带着焦急的问。
“每个人的身体具体状况都是不一样的。”苏京肆看向了洛奇回答,“我没有办法。”
“呃嗯……”
“砰……”
看着因为剧痛而从床上滚落的傅明霄,洛奇连忙便想开门走进去。
“不许去。”苏京肆拉住了洛奇的手臂,“这个时候,谁也帮不了他。”
“那也不能眼睁睁就这么看着啊!”
“你抚他一次不能扶他一辈子!”苏京肆说着看向了傅明霄,“他的腿已经有知觉了。”
“这完全是在锻炼人的意志……”洛奇尽量让自己做到冷静,但最终还是闭上了双眼。
听着洛奇的话,苏京肆在这一瞬间似乎也明白了什么。
他终于知道……苏家的继承人为什么必须要会这套针法了。
想要学这套针法医人,首先要自己去感受其中所有的痛苦……那如何不算是为了锻炼人的意志呢?
一个人如果经历过剧烈的疼痛,那么之后的小病小痛便可以自己免疫了……
“苏家的针法,还真是让我佩服。”洛奇眼底情绪交加,“这要意志多顽强的人,才可以忍受这种痛苦呢……”
“需要的,是一个牵挂。”
“牵挂……?”
“当年我承受针法,是因为要做苏家家主,要找到我的妹妹。”苏京肆看着傅明霄的侧颜说,“而霄哥……应该也是为了什么必须要完成的事情。”
洛奇闻言似动非懂的点了点头,随后便收回了自己的视线。
“我们都清楚,现在的疼和正式开刀那天比起来,只不过是三分之一而已。”
“我们必须清楚,霄哥一定要站起来。”回答了洛奇之后,苏京肆便看了一眼腕表,随后走进了室内。
一针剧烈疼痛过去,傅明霄疲惫的闭上了双眼,而苏京肆只是坐在边上帮他把脉。
“阿肆。”傅明霄缓缓睁开了双眸,“我需要止痛的药。”
苏京肆闻言眉头瞬间紧皱了起来,眼底也多了谢谢不解。
“那个药虽然能暂时止住你的疼痛,但下一次再施针的痛苦是翻倍的。”苏京肆深呼吸后说,“新年时,你已经体会到了。”
“没关系。”傅明霄眼睫轻颤了一下,“我能忍。”
“不行。”苏京肆微微摇头,“你现在所受到的痛是比你以前加倍的。现在根本不是用那药的时机,新一轮的疼痛会让你崩溃。”
“京肆说的对,最近你的腿已经有知觉了,用那药无非就是自讨苦吃。”
“我需要平静的一天。”傅明霄深呼吸后回答,“无论多痛,我都要。”
“为什么?”苏京肆眼底尽是不解,“你若是想着快活一天是一天,那还不如……”
“阿肆。”傅明霄下意识打断了傅明霄的话。“我,也有牵挂。”
苏京肆闻言手指一顿,最终收回了放在傅明霄脉搏上的手。
最终,他将压在箱子底下的药瓶找了出来。
“你打算,什么时候用。”
“下周一。”傅明霄深呼吸后回答,“晚上。”
“我知道了。”苏京肆点了点头,“届时我会过来。”
而听着两人的对话,洛奇眼底尽是疑惑。
“你明知道再用这药对他的身体又没有好处,为什么还要答应?”洛奇追着苏京肆的脚步问。“这样下去是会拖进度的,傅总那边怪罪下来……”
“他压抑了这么久,总要有点动力的。”苏京肆这样简短的回答了一句,随后便拿着药箱离开了。
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