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0章 不防君子赵清秀，过门不入阳良翰【求月票！】
临近五更天。
通衢大道上，除了亮到天明的焰火花灯，其实已经没太多可供玩乐的东西了。
灯红酒绿的灯会、戏场、朱楼等热闹场所，已经停止接客，等待送走最后一批客人。
街道两侧贩夫走卒售卖糖葫芦、木梳、纸鸢的货肆摊子，也陆续收摊。
只有饼肆、饭肆等卖早餐点心的食贩子，开始开门热灶。
离开离家兄妹所在的戏场后，欧阳戎和赵清秀没有立马回幽静小院。
原本水流滑过肌肤的声音停止了。
若是遇到赵清秀感兴趣，却又看不见的东西，欧阳戎会轻声描述，把全貌讲给她听。
而在其它路人眼里，又哪会想到这小两口的关系这么新型复杂。
良宵苦短，已经五更天。
不多时，终于把叶薇睐哄睡，欧阳戎没有立马洗漱休息。
欧阳戎离开了幽静小院，乘车回家，半路上，突然觉得这样慢慢的相处生活也挺不错，只不过……
谁曾想，“吱呀——！”
睡着了，睡得极香。
绣娘这是……一点也不防备他啊！
欧阳戎顿时有点内疚心虚起来。
欧阳戎默然片刻，平静站起身，没有走进里屋，扭头离开了主卧，轻柔掩上了屋门。
另外，还有一点值得注意。
期间，欧阳戎摘下了赵清秀蒙在眼睛上的那条天青色缎带，暂时收入袖中。
赵清秀回到院中，把油灯放在旁边石桌上，在他手掌心处勾画几字。
欧阳戎屏气凝神，在院子里等。
虽然原本也没有多少。
“梦吗，她好像从龙城时就开始试探我了，看来这个梦很久了，看样子她颇为笃信，等等，此前她反复托大郎、小师妹找的陶渊明的《归去来兮辞》，该不会就是梦里那篇诗赋吧。
“好，我陪你。”欧阳戎颔首。
赵清秀似是回头“看”了眼院中石凳上正襟危坐的檀郎，旋即入内。
过了一会儿，浴室内，才传来某个脑袋埋进水里许久的瘦弱小娘怔怔的答应声：
“啊……嗯。”
只可惜，这呢喃声无人回应。
他左右四望了下，捂嘴咳嗽道：
“那……没有其他事的话，在下先走了哈，今晚玩的确实开心哈哈，绣娘姑娘早点休息……”
眼下快要收市打烊了，欧阳戎反而带着蒙眼拄杖的赵清秀走的很慢。
欧阳戎坚持带着赵清秀逛完这条上元之夕最热闹的通衢大道。
某刻，窗外传来公鸡打鸣的声音，已然天明。
再前面，是城头有值夜班将士巡逻的西城门，往前走就出城了。
他试探着伸手，推了下门。
欧阳戎没有取出【匠作】，手掌越过了墨家剑匣，从衣柜顶层深处，掏出了一枚……夜明珠，或者说，某位高僧的舍利子。
说完，不等浴室内的回复，一身正气的欧阳戎，走回院中，在石凳上重新坐下，目不转睛。
少顷，忧愁一叹，他主动发出些脚步，在门口来回走了一圈。
而更尴尬的是，在门栓声响起过后，弥漫白雾的浴室中，陡然安静下来。
赵清秀站在原地，胳膊肘夹着碧玉杖，此刻闻言，她两手握住，放在身前，似是有些害羞的低头。
欧阳戎等一会儿，发现气有些尴尬。
欧阳戎跟着下车，把她搀扶进了院子。
被赵清秀一提刚刚的事，欧阳戎老脸一红，但低头看去，发现她小脸满是期盼神色。
似是在等他说话。
浴室大门的门栓发出十分刺耳的声音，划破院内的安静气氛。
欧阳戎与赵清秀停步。
书房寂静，欧阳戎无声把玩了一会儿夜明珠，手摸了摸下巴，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这时，耳边不时响起的清脆木鱼声停止了，欧阳戎没有去看涨了多少功德……他缓缓偏头，望向一卷珠帘的后方，里屋床榻的方向，正有酣睡少女的均匀呼吸声传出。
旋即就要去后厨穿起围裙。
他走到门前，朝门口扶着门框的清秀少女道：
“绣娘姑娘，热水倒进去了，还有一桶热水在烧，要是不够，你等下喊在下……
所谓“出闺阁，盘发髻”，在大周朝，女子只有婚后才会盘发。
赵清秀的发式，是梳高发髻，簪插发梳。
“珑玲……珑玲……”主卧，外屋的桌边，欧阳戎身姿挺拔的端坐，不时的抬手，指弹一下发冠上的冰白玉吊坠。
一言一语的说完。
不多时，浴室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