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契?
不是道侣?!
晋尤笑容忽然一顿,脑中一轰,心中陡然掀起了惊涛骇浪。
白池执剑与楚珩对峙,面色不善,楚珩面色苍白,死死地盯着她,而晋尤则是低着头神游天外,不知在想些什么。
无人搭理沈初初。
她有些尴尬,面上笑容险些挂不住,不由得咬了咬唇。
几道有些凌乱的脚步声忽然响起,白池抬眸一看,沈初初方才跑来的地方,大步走来了几个年轻弟子。
身穿蓝袍,腰间悬玉。
几个弟子齐齐拱手弯腰行礼,口中喊着,“见过白长老,楚长老。”
“不必多礼,”见宗中弟子在此,白池也不好继续为难,抬手收了太和剑,点了点头轻声问道,“你们为何在此处?”
昨日他们商量好对策,由晋尤扮新娘与柳生结亲吸引女鬼调虎离山,白池则趁乱救出众人,再掀翻了鬼窝。
“不是让你们去寻官府,处理王家村事宜了吗?”
白池蹙眉。
几个弟子看向白池的目光里,本是隐隐有激动之色,闻此言却面面相觑,眸光闪烁惶恐不安。
“回长老,”忽然有弟子跨半步出列,垂眸恭敬道,“弟子们本欲寻官府,谁料半路被沈师妹二人拦下。”
“哦?”白池动作一顿,瞥了眼二人,沉声道,“她拦你们做甚?”
“买此物。”那弟子淡然转身,指着人群最后面一人扛着的稻草架。
那稻草架上,插满了又红又大的糖葫芦串。
几个年轻弟子面色发红,羞愧地低下头呐呐不敢言。
白池沉默了片刻,实在没忍住反问道,“糖葫芦和报官哪个重要?”
那弟子全程未看楚珩和沈初初二人,只垂眸娓娓道来,“事情是这样的……”
王家村地处偏远,要寻官府,只能去县城里。几个弟子行路匆忙,好不容易寻得去城里的路,谁知半路遇上了楚珩二人。
“你们这是作何?”楚珩拦下几人问道。
几个弟子纷纷见礼,道,“回长老,弟子们得白长老嘱咐,有要事在身,需前往县衙一趟。”
几个弟子本以为例行问过便会放行,谁知楚长老下一句,却是摆手说道,“阿池的事儿先放一放,你们可知何处有卖吃食的?”
楚珩面上焦急,怀里还抱着个粉色衣裙的姑娘,听见众人话声后,幽幽转醒嘤咛出声。
“初初想吃什么?”楚珩赶忙低下头,放柔了嗓音问。
沈初初面色苍白,犹豫了片刻,还是不愿辜负楚珩好意。伸手拉住他衣袖,软软撒娇道,“我,我想吃糖葫芦……”
楚珩看着怀中小姑娘眨着水眸的娇俏模样,哑然失笑道,“这有何难?”
他安抚下沈初初,抬头吩咐众弟子,“你们去找找何处有卖糖葫芦的,买了带来……”
“师尊,我,我想同他们一起去,”沈初初弱声打断他,面上似有羞赧,“我好了许多啦,已经不怎么犯晕了,就让我一同去吧。”
“胡闹,”楚珩皱眉轻斥,面上带着不赞同,“莫要不把自己身子当回事。”
沈初初挣扎着从他怀里下来,拉着他的袖角晃了晃,鼓着脸颊,“好师尊,您就应了我吧,我真的已经不晕了。我,我只是没御剑飞行过,有些小小的不适罢了……”
“再说了,”她眨眨眼,语气轻甜,“我跟着去,不就可以快一点吃到糖葫芦吗。”
楚珩屈指轻敲了下小姑娘额头,无奈道,“就你嘴贫。”
“那我就把初初交给你们了,”楚珩抬头看着众弟子,敛眉肃容道,“快去快回。”
弟子们看的瞠目结舌,张了张口,硬是没说出话来。
“可,可是长老,我们还有要事在身……”
“我知道,”楚珩皱眉,有些不耐烦,“你们方才说了,我没忘。我不是说了阿池的事儿先放一放吗?”
“归元宗向来友爱同门,”楚珩面色冷沉,负手而立训斥道,“沈初初师妹身子抱恙,你们身为师兄,不应当做点什么?”
几位弟子面面相觑,没了法,只好试探道,“那敢问长老,可否兵分两路,一路去买糖葫芦,一路去县衙……”
“放肆!”楚珩倏然冷了脸,甩袖怒声喝道。他不明白,只不过是一件小事,为何这几个弟子却要再三推脱。
“区区小事,你们却再三推脱,莫不是我的话,已经不管用了?”
“弟子不敢!”
沉重的威压打下来,几个弟子面色苍白,纷纷弯腰拱手请罪,再不敢有人说任何不是。
楚珩面色这才有些好转,他略略收了些威压,缓声解释道,“人多力量大,你们一齐去,寻的更快。”
“我在此处等候阿池,你们去吧,我会帮你们解释的。”
众弟子沉默了片刻,低头应是。
“我们寻遍了整整五条街,”那弟子垂着头,一副恭敬模样,“但一街的糖葫芦沈师妹说太酸,二街的又太甜,三街的不够红润,四街的太小。”
那弟子说完后半抬起头,面上有些疑惑问道,“楚长老不是答应过弟子们,会帮忙解释吗,难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