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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冠除衣(1 / 2)

陆轻梅心里依旧愤恨得像手撕了这病秧子,但是她一贯给自己树立的是温柔、贤惠的标签。

这会自然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发火,随即装作了一副委屈的模样,“郡主息,我也是一时心急见郡主,所以忘记了。”

“我?陆侧妃应该自称贱妾才对,衣服一时疏忽不要紧,以后不可再穿了。还有就称呼关乎礼仪,陆侧妃出身小户人家不懂,要是让外人听了去,只怕会说我泾川王府没有规矩、不懂尊卑、令人诟病。”

江瑟瑟微微的笑着,目光里的寒芒看得陆青梅有些骇然。

一个十四岁的小丫头片子罢了,怎么会有那种上位者的威严。

江茹月一直站在一旁,此刻听着江瑟瑟对母亲的羞辱,让她气得眼睛都红了,“江瑟瑟,我母妃是王妃的女主人,你凭什么欺负她?你不过一个克母的病秧子”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白皙的脸上猝然被江瑟瑟扇了一记耳光。

少女黝黑沉怒的眸中含着莫大的水光和怒火,像是要将她吞噬了一般,令人胆寒。

“女主人?我还没有听过京城中哪家的侧妃敢自称女主人的!”

江景俞膝下无子,唯有两女,因江瑟瑟常年在宫中;他虽不喜陆侧妃,但是对江茹月倒也疼爱,向来给于她嫡女的待遇。

陆轻梅哪里想到这江瑟瑟竟然如此狂妄,当着她面就打人。

心疼万分的把江茹月抱在了怀中,哭得楚楚可怜,“郡主息怒,月儿她还小,什么都不懂。都是我这个做母亲的错。”

“当然是你的错,江茹月没有尊卑,可不就是你这个做姨娘的教的。”

江瑟瑟话落,陆轻梅顿时噎住了。

“这是怎么了?”

“父王。”

一道温柔的声音在众人的身后响起,江瑟瑟回首看去,父王一身紫色华袍,金冠束发站在她的身后。

他今年也猜三十六岁,正值壮年。

俊美深邃的容颜更添沉稳,他喜好文墨,因此也沾染了一身书卷气。

但是却不同于那些书呆子,江景俞也是世家子弟,他天生而来的清贵气质让他显得儒雅非凡。

江瑟瑟脑海里只想起前世的雨幕中,父王满身是血的样子。

他叫自己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少女盈盈的泪光将充血的眸子映衬得清澈无比,她的目光里包含了太多的情绪。

后悔、欣喜、敬重

江景俞原本以为她常年在宫中,与自己不过数面之缘,只怕心又隔阂。

可江瑟瑟这一声颤巍巍的“父王”顿时叫到了他的心里去。

看着与亡妻有几分相似的面容,江景俞心里软的一塌糊涂,连忙将她抱在了怀中,“瑟瑟,你你原谅父王了?”

她八岁时,江茹月被天下大儒王阁老收为弟子,陆轻梅那会还只是普通的侍妾身份。

江景俞爱才,觉得这个小女儿有几分才气,又拜在了王阁老门下。

于是便给陆轻梅提高了份位。

也是同一年,江瑟瑟生日那天,病的很严重。

江景俞进宫看她,同太后请旨说想带她回王府养着。

瑟瑟虽然年幼,但是心思极为敏感,冷着脸拒绝了他,“你府上又不止我一个女儿,我回去做什么?”

其实,那只是她的一时气话。

因为她的堂姐堂妹们在她耳边天天念叨说,江茹月有多优秀,多得父王喜欢。

而自己,只能坐在屋子里发呆,唯一的乐趣就是陪着皇祖母念佛经

江茹月嫉妒的看着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姐姐”,她比自己长得美,外家显赫,连太后也喜欢她。

而自己,只有父王的喜欢。

现在,江瑟瑟竟然连自己这最后一点依仗也要抢走吗?

她决定先发制人,“父王,我不知道姐姐为何突发脾气。先是对母亲不敬,后来又伸手打我。”

江茹月眼泪汪汪的将自己红肿的脸露出来。

果然,江景俞也一愣,看了看怀里娇弱的女儿,“瑟瑟这?”

“父王,她该打!第一,陆侧妃只是妾侍,却以下犯上穿了红色,这是对我母妃的冒犯。第二,她没有教导好妹妹,既是妾侍,怎么可能称呼母亲?应是姨娘!第三,她口出妄言,说我是克母的病秧子,瑟瑟自知身体不好,只期盼能多活几日,好给父王尽孝道,将来死了也甘愿。”

“轰。”

江景俞的脑袋里顿时一片空白,瑟瑟是他的女儿,怎么可以活得那么卑微而悲观。

她该是鲜衣怒马的绽放在枝头,做一个享尽荣华富贵的玉人儿。

当年,他没有留住王妃,后来又对这个病弱的女儿亏欠良多。

现在又听着她至孝的话语,饶是顶天立地的七尺男儿,也不禁湿了眼眶。

“瑟瑟没错,是父王糊涂了。”

自王妃死后,瑟瑟也进了宫,偌大的王府彷如一个华丽的牢笼。

他像是一只孤独的苍鹰,只能呆在书房,看着亡妻的画像来熬过每一天。

府里的事情,他一向不管。

没有想到,陆轻梅竟然如此逾越。

泾川王身受儒家思想的影响,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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