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时后,多里斯站在了单面玻璃前,观察被关在房间里的女人。
确切地说那是个少女,看上去顶多只有二十岁,长得很漂亮,只是面色有种病态的苍白,眉眼间非常阴郁。
她抱着胳膊坐在房间中央,闭着眼睛,对旁边的黑寡妇置若罔闻。
“我争取了三个小时。”史蒂夫打开门走进来,皱着眉忧心忡忡,对多里斯抬了下手算是打招呼,“三个小时后我们必须把她移交给神盾局——看在上帝的份上,我们现在做的事可以算非法拘|禁!”
托尼不耐烦地弹了个响舌,问:“过去一个小时她就一直这样?”
克林特无奈点头:“是的,一个字都不肯说。娜特的脾气快要压不住了。”
房间里,娜塔莎终于停下了毫无意义的单方面询问。她闭上眼睛深呼吸一口气,然后走到单面玻璃前敲了敲,意思是问他们该怎么办。
托尼无声地看向多里斯。
多里斯松开之前一直紧紧捏着的拳头,眼神中罕见地流露出一丝煞气,“换我进去吧。”
开门换人的动静让窝在椅子里的少女睁开了双眼,在看到多里斯的瞬间,她竟然瑟缩了一下。
她在害怕我。
多里斯惊讶地发现这一点,走过去坐在她对面。
少女浅色的眼睛里浮现起深深的忌惮。
“旺达·马克西莫夫。”多里斯念出她的名字,“看来你还记得我。”
少女沉默了几秒钟,用口音很重的英语说:“不管你们要用什么手段拷问我,我的答案都只有一个——我对九头蛇一无所知。”
“我对九头蛇不感兴趣。”多里斯忽然撑着桌子起身,越过桌面紧紧盯着她的双眼,“那天在地底下,你对我的脑子做了什么?”
旺达动作极大地向后仰头,“不,我没有。”她的神情紧张得近乎惊恐,“我什么都没能做。”
多里斯不知道旺达为什么这么怕自己,但不妨碍她利用这一点。
她伸出双手模仿对方当初对她做的动作,双手食指中指贴上了少女的两侧太阳穴——
“像这样?”
“不!”旺达尖叫一声打开她的手,“我什么都没能对你做,我反而因此受伤了!就是因为这样我和哥哥才会被抓住!”
少女用双手抱住头,脸色变得更加惨白,满面恐惧地望着她,“别伤害我,求你……”
手上传来火辣辣的疼痛,意料之外的答案让多里斯一时僵在了原地,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如果旺达说的是真的……那她看到的幻境是怎么回事?
多里斯一把握住她的手腕将她拉近,问:“你的能力是什么?是天生的吗?”
“我可以让人们看到内心最恐惧的东西,但我没能成功影响你……”旺达浑身发抖地说,“我不知道,我的能力……是西崔克,是他用那个权杖对我们做了实验……”
“够了,多里斯。”房间门突然被推开,史蒂夫表情严肃地出现在了门口。
多里斯走出房间,浑身气压极低。
她没再回刚才那个可以通过单面玻璃观察的小房间,而是直接走了出去,来到休息室。
窝在沙发里的索尔冲她晃了晃手中的酒瓶子,“哟,奥林匹斯人,来一杯?”
多里斯此刻心情极差,连语气都不由自主刻薄起来:“怎么,正在悼念你亲爱的弟弟?”
索尔表情一僵,放在旁边茶几上的锤子已经“嗖”地一下飞到了他手中。
“哦嘿,嘿,两位!”托尼不满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别告诉我你们想毁了我的大厦!”
索尔气哼哼地说:“是这个女人先挑衅我!”
托尼凑过来看了多里斯一眼,被还以一个毫不留情的瞪视。
他翻了个白眼,“好吧,非常明显。跟我走。”
说着他直接拉住了多里斯的手腕。多里斯没挣扎——确切地说是刚才接收到的信息让她现在还是一片混乱,根本懒得挣扎。
托尼带她离开休息室,一直走到两侧都有着巨大落地窗的走廊上。
他松开手停下,转过身问:“怎么回事?从我在水族馆看见你的时候,你的状态就不对劲。还有你的脑子——你的脑子怎么了?那个女孩儿对你做了什么?”
曼哈顿午后的阳光毫无保留地洒在身上,暖烘烘的温度稍稍驱散了一点肢体的僵冷。
多里斯深吸一口气,努力摒除杂念:“权杖现在在哪里?”
“什么?”托尼皱眉,“在我的工作室里,神盾局想要过去,我让班纳去应付了——开玩笑,纽约之战结束后我们就把权杖交给了神盾,结果怎么到九头蛇手里去了?所谓的政府机构根本不可信——等等,你问这个干什么?”
多里斯:“带我过去,我要看看它。”
托尼毫不犹豫地拒绝:“不行。”
“为什么?!”
“除非你先告诉我你的脑子怎么了,看在见鬼的老天的份上!”托尼突然发怒,猛地提高了声音,“你当时昏迷了三天三夜,醒来以后还立刻就离开了纽约!你总得让我知道发生了什么!”
多里斯被他吓了一跳,这还是她第一次见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