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狼嚎。 · 王贲微阖,侧耳倾听被严刑拷打的六国余孽的尖声哀嚎。 声音刺耳很,但当这些人是破坏粮食而来,甚至策划刺杀皇帝陛下时,痛苦的叫喊成动听的乐章。 王贲眉头微动,苍白病容有几分活泛神色。 ——多来点,他爱听。 “将军,又死一。” 亲卫拱手来报。 “啧,经打。” 王贲叹一声,“六国绝灭,连带着那些身强体壮的士人都没,只剩下一些身体孱弱的虫豸,经风浪,也受住刑法,略打他们两下,他们死。” “无趣。” 王贲啧一声,无比嫌弃。 “......” 将军您清醒一点! 能在您刑法下活下来的人基存在! 亲卫试探道,“那剩下的人......” “今夜将心情好,杀人。” 王贲道,“在没有问出他们的下一步行动之前,伤他们性命。” 亲卫打哆嗦。 ——您还如杀人呢,落在您手里的人,一头碰死都比活着痛快。 “喏。” 亲卫应诺而去。 逼问六国余孽的亲卫退下,又一亲卫前来汇报,“将军,江东来的那可疑黔首未参与叛乱。” “仅没有参与,甚至还在火势起来之后与沛郡的刘季一同打水救火,把自己的手与胳膊都烧伤。” 王贲挑眉,眸色变玩味儿起来,“这么说,他与六国余孽未瓜葛?” “这......” 亲卫心里有些发虚,斟酌片刻回答道,“无确切证据证明他与六国余孽无瓜葛。” “六国余孽混入上林苑后,曾与他有过短暂交流,但打草惊蛇,末将敢离太近,故而也曾听清他们的话。” “那是知晓六国余孽的行动,只是没有参与罢。” 夜风袭来,王贲虚虚咳嗽两声,苍白脸色泛起正常的潮红。 亲卫皮狠狠一跳,“将军,您——” “无妨,老毛病罢。” 王贲摆摆手,将整理好的奏折递给亲卫,“将此事奏明陛下,由陛下定夺。” · “通武侯的病情又加重?” 章台殿中,嬴政把奏折搁在一旁,抬眸瞧深夜前来的卫士。 卫士悲切戚威,虎目泛红,“老将军去之后,将军心中悲痛,一病起,日日靠药吊着才有几分精神。” “今夜六国余孽前来毁粮,将军熬一夜,见风,又受惊,精神越发济。” “通武侯忠心可鉴日月,朕都知晓。” 嬴政皮微抬,“听闻通武侯病连马都骑?” 卫士声音瞬间哽咽,“将军已经三月曾碰马!” “这般爱马之人却连马都碰,的确是人间惨事。” 嬴政收回视线,“朕新几匹良驹,你回去带给通武侯,奖赏他此次带病捉拿贼寇。” “喏!” 卫士心头一热,倒地再拜,“末将替将军跪谢陛下恩赐!” 什么叫君臣相和?这就叫君臣相和啊! 将军功高震主却被忌惮,陛下身居九五之尊却仍挂念臣下病情,纵观华夏历史,再也寻到二如陛下与将军一样的君臣! 卫士感动泪汪汪,送完奏折,火速领着几匹上好良驹往上林苑赶。 ——他要让将军尽快看到陛下将军之心!让将军高兴高兴! “通武侯看到阿父送给他的战马一定会很开心吧?” 卫士退出内殿,屏风后的鹤华揉着走出来,打着哈欠问嬴政。 “开心?” 嬴政轻嗤一笑,“只怕未必。” “什么开心?” 鹤华有些奇怪,“他是最喜欢战马吗?” 止王贲喜欢,王离那只野猴子也喜欢,瞧上阿父的良驹,自己去讨阿父要多少有些僭越,拿点心来求她,说只要她能说动阿父把那匹马给他,他给她吃完的小点心,让她这辈子都点心发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