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真是老了。见状,吴邪也上去补了几脚,门微微变形,而锁的位置纹丝不动。
单脚跳着,摸了摸青疼的脚,两人无比默契地看向一旁的人。瞬间,哐一声,门,应声飞出。
吴邪捂着耳朵,看着漂浮的泥灰,默默和胖子拍掉闷油瓶身上的灰尘,打开手电一起往下照去,有楼梯一路往下,修得很规整,很深,看不到底。
三人对视一眼,胖子第一,闷油瓶第二,沿路而下,走了差不多快十几二十分钟才到,所以,吴邪眼睛都快花了,感觉自己下个楼梯都快下出错觉,好几次踩空。
“这是有多深?”
胖子一边小声念着,一边扶着边上的水泥墙缓缓往下。
除了闷油瓶,两人的膝盖大约十分钟后都开始控制不住地发抖。
如果不是边上有水泥覆住,吴邪真以为自己是在踩着悬浮的楼梯往下,走个楼梯都可以走出肌肉记忆。
‘太深了!老爷子他们当时是挖得有多深?’
“唉。”,胖子叹了口气,“也没个电梯啥的,这样伤膝盖。”
到底之后,墓道里阴暗潮湿,没有积水,也不知道是自带的,还是当年爷爷和三叔做过的排水。
初始路程,就只有一条道。顺着径直的墓道走了快一个小时,果然,所有的耳室,空得可怕,看制式,的确是南宋,只是一样东西没留。
胖子又一次叹气。
“这VIP通道,果然是给你备的,比胖爷我的肠子还直。”
吴邪道,“是不是给我备的不知道,反正也不复杂。”
“是不复杂。”,胖子有些哀怨地唏嘘,“都这么空了,怎么可能复杂!你三叔真够残忍的,知道你丫败家,一点遗产都不留给你。”
“要是留了就有鬼了。”
说着,不知道从哪儿刮来的一阵风,吴邪浑身一个机灵,打了个寒战。
胖子也缩了缩脖子,“怎么还有漏风啊?小哥,看什么呢?”
闷油瓶一直在看墓顶,不知道在看什么。两人眯眼努力想要看清,但顶上应该是有壁画的颜料吃光,手电找不到顶,加上常年的潮湿阴暗,空气中有很多杂质漂浮。
“小哥?”
闷油瓶回下视线,看向吴邪,确定没问题之后,胖子道,“大师,我们现在往左、往右?”
“先去左边看看。”
才走没几步,满地碎裂的瓷器,胡乱堆在路两边的耳室里,犹如一个露天的垃圾场。
耳室数量虽然不多,但一连三个方门,一共六扇,全部空立在两侧。
胖子走过去看了看,应该是三叔铺子之前的存货,也没什么价值和线索。
但是,路中一个很不起眼的东西,一开始谁也没注意,胖子提起的脚刚要落,被闷油瓶扯住肩膀,拽了回去。
吴邪一顿,对方没有说话,示意两人往下看。
只见路中一个倒扣的破碗,幽幽地横放着一根红香,香的颜色受潮已经溶化,顺着瓷碗流到了地上。
另外,每间耳室的面前,有一小撮红米一样的谷物,被捧成了一个小山。
一根红烛染过的木棍插在上面,只是有一些已经塌了,非常不明显。
“这是,阵法?”
胖子疑惑地挑眉,闷油瓶淡淡摇头,“往回走。”
吴邪也不多问,两人默默对视一眼,乖乖打着手电,自觉退一步出去。
“那,换个方向。”
闷油瓶点头。
胖子吐了口口水,回到之前的岔口,三人一路往右边的方向过去,这回就没有阻碍。
地宫很大,虽还达不到皇陵级别,但规模起码也有三四个足球场的大,边上还有一些壁画,只是,都已经被人为破坏。就是不知道,是爷爷、三叔,还是解连环。
‘看样子,当年是有人打扫过。但……没必要吧。’
想着,吴邪绕了一圈,果然什么也没找到。
“不简单,真不简单。”,胖子继续唉声叹气,“全他妈空了,什么都没有,连机关都没有。幺鸡掉网了。天真,要不还是卖她,让她来,咱们信息共享。”
吴邪摇头。
“她知道我会来,就知道我一定会发现什么,有人想引我,不会什么也不留,先看看再说。”
忽然,前面探路的人停下脚步,吴邪一头撞上胖子的后背,一愣,两人歪着往闷油瓶的视线方向一看,一只半人高的玻璃缸,在一间已经沉降的耳室里孤零零地放着。里面,似乎有水。
“谁搁这儿养鱼呢?”
吴邪看了看闷油瓶。他看了一眼,然后继续看墓顶。
胖子走进去。吴邪用正眼和余光都看了闷油瓶一直注意的方向,然而还是什么也看不到。
“小哥?上面,有什么吗?”
对方没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