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油瓶的背影,转头又看了看一边谈话的人,要抓狂,
金万堂在边上站着,大气也不敢出。
“胖爷?”
“老金,你承不承认你是个王八蛋?这个阿宁,你认识吧。还有霍家。”
“胖爷……”
胖子继续打断他。
“我们这么多年的交情,老子背了你一路,还他娘的给你流了泪,把骨灰放在了香山。作为老朋友,这么多年的交情,够意思了,你呢?你怎么也该给胖爷我们,提前说一声,你胖爷我给你放响开道。”
说着,他再次看向金万堂。
胖子的语气很沉闷,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平静的眼神,异常核善。
“不过,老子这辈子就这两个兄弟,已经洗手退出的人,谁他妈还想再钓,有点没说法。你说是吧老金?”
金万堂为难地看着。
“胖爷,不是钓,没人钓你们,但很多事,现在说不清楚,总之,我没有想过要害你还有小三爷,我……”
说着,金万堂的嘴张了又闭。
“那就是冲着我们小哥来的。”
胖子一笑继续道,“说说吧老金,胖爷我现在不怕你卖。”
“不胖爷,你误会了,这里没有人要害你们,更不用说哑爸爸了,我,我……”
金万堂欲言又止,诶了一声,当着胖子的面挣扎了好久,眼睛死瞪着,脸部完全痉挛。
“我!”
胖子在那儿皱眉看着,金万堂奔溃地转了好几圈。
“胖爷,我,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说。”
胖子抬手。
“那就别说了,你没必要这么折磨自己,也别折磨我。”
忽然,金万堂再一次死瞪着他,想了想,含糊着抽筋的嘴,一把抓住胖子,努力在那挤眉弄眼。
“反正,都是为你们好。”
“你在说什么?”
越南,一幢老旧的机关单位办公楼内。
男人走进房间,一手丢开手里制服的腰带。
悠闲地往办公桌边的椅子上一靠。
点烟搭脚,抽了一口,缓缓吐出一个浓厚的烟圈。
咧嘴一笑,挑了桌上一只老旧的手机,看了看屏幕上的号码,摸摸自己的脖子,喉结微动。
“……该你了。”
瞬间,长沙。
吴二白独自坐在一间狭小的台球室内,看着一张陈列的工程图纸,忽地皱眉。
‘来不及了。’
斜阳微下,幽静的园中清风拂过。
林间沙沙的响声,伴着一阵清脆的叮咛,很好听。
对方看着闷油瓶,微微点头。
“请在这里等一下。”
闷油瓶没有看他,视线,一直停留在檐角的一个铜铃上。
那不是风铃,只是一个普通的铃铛。
但那个铜色和花纹,似乎是藏区才会有的东西。
他在那里站了很久。
直到一个人走近他的身侧,和他一起站在那里,抬头看着。
“听秀秀说,那是她有一年去西藏,一个上师送给她的,也不知道她求了多少次佛,结果这么多年,我还是没有回来,她也没有找到我,而我也没有机会,再见到她。不过很庆幸,你倒是和之前一样,一点没变。我以为除我之外,这个世界再找不到第二个,不会变的人。当然,新月饭店的张日山除外。但我看你的样子,你好像一点也不意外。”
说着,对方看向他,白皙光滑的脸上,挂着浅淡的笑容。
精致的五官依旧如往,一双晶亮的眸子,澄澈如水。
不过眸底的那份灵动早已消散,有的,只有出尘的淡然。
“好久不见,张起灵。”
闷油瓶没有看她,他看了一会儿铜铃,转头望向之前的来处。
霍玲也跟着他的视线往回看了看。
“是在担心吴邪他们?”
闷油瓶还是没有理,直接转身往回走。
霍玲看着他,眼眸微垂,笑了笑,也跟着一起离开。
“我听说了你们很多事,只是没想到,你们又去了西沙,还去蛇沼,见到了文锦。现在事情结束,九门,还是用了三代人才摆脱。不管怎样,谢谢。”
闷油瓶的脚步很慢,霍玲微微一笑继续道,“我知道你不会把这声谢谢放在心上,但这也是她的遗愿,你帮我们的,我们霍家会一直记得。以后有任何需要的地方,霍家都会……”
“陈文锦。”
“你终于说话了。”
霍玲会心一笑,抬眼看向远处。
“我不知道她在哪儿,但应该也和我一样。听说你和吴三省一直有联系,所以,关于文锦的一切,你之后也许可以问他。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