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的嘛,怎么待范如意摇出这签来又做不得数了。
他又看了一眼自己的签文,红绳牵系,可不就是命定的姻缘吗?
不管,反正他的就挺准的。
“流风,再添些香火钱。”
……
杜氏送完范老夫人,回到她自己的禅房,向身边的刘妈妈问起范如意的情况。
刘妈妈回道:“小姐回了房间,伤心得哭了一会,眼下已经累了,由香云服侍着歇下了。”
“如意这孩子,自幼被人捧着惯了,哪里受得了这委屈。”杜氏有些心疼道,想起谢明叡的举动,也不由带了些埋怨,“表公子也是的,几次三番当众落下如意的面子,这眼里,就全然不曾顾忌咱们两家的姻亲之谊。”
刘妈妈道:“表公子脾性是大了些,可是老夫人有意将如意小姐许给表公子,也是为了咱们府里的将来考虑。”
杜氏抚着额头,她正是因为知道这个,所以不曾当面说过谢明叡一星半点儿。
如今安平侯府的爵位可全靠定国公府这门姻亲维持呢,要不是当年小姑子嫁入了定国公府,她如今这个侯夫人恐怕就得降下一等去。
这日后要承袭爵位的可是她的长子范元成,她总不能因为心疼女儿,而不顾府里的前程吧。
如今她能做的,也唯有替女儿扫清一些障碍了。
“如今表公子身边的红颜知己,也就是那个采莲了,今晚花月楼安排她挂牌接客,你找人去花月楼里盯着,务必让此事顺利进行。”
若是旁人占了采莲的初夜,那她在谢明叡心里,应该就没什么份量了吧?
……
翌日,范老夫人在佛像前上了香,向寺里的师父辞了行,带着一行人往城里赶去。
刚进城,就看到十几个官差急匆匆往花月楼的方向赶去。
杜氏正好奇出了什么事儿,掀开马车的帘子,就看到范元成身边的小厮抹着泪跟在那些官差后面。
“明顺,你过来。”杜氏道。
待那小厮近前,她问道:“你在这哭做什么,发生什么事儿了?”
“夫人,咱们大公子他……他死在花月楼了。”
“你说什么?”杜氏一惊,有些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
明顺又哭着重复了一遍,“大公子他死在花月楼了。”
紧跟着另一辆车里就传来范如意的哭泣声,“祖母,祖母,你怎么样了,你别吓我啊。”
谢明叡眸光微沉,从自己所在的那辆车上下来,撩开范老夫人所在车辆的车帘,闪身进去,探查了一下她的情况。
料想是乍然听闻范元成死的消息,一口气上不来,晕了过去。
范如意在一旁不住的掉眼泪,显然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谢明叡下了马车,见杜氏也是一副失神的样子,不由沉下脸吩咐着安平侯府的下人,“此处距离安平侯府不远,速送外祖母回府,请大夫来给她瞧瞧。”
将几个女眷送回安平候府后,谢明叡又使人去打探消息。
……
关于范元成死在花月楼一事,官府很快有了定论。
是花月楼的采莲所为。
采莲一直留在花月楼,原本是想等谢明叡光顾。奈何她挂牌那晚,谢明叡并未现身,反而是范元成高价拍得她的初次,并且不顾她的意愿,强占了她。
于是采莲心生不愤,趁着范元成熟睡之际,用银钗刺入他的颈项,将他杀死之后逃离了花月楼。
如今满城都已经张贴着采莲的通缉画像,可是采莲就跟人间蒸发了一样,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当然,这只是表面上的说法。
谢明叡让流风暗中前去采莲的房间查看过,在房梁上几道抓痕,是鹰爪钩的使用痕迹。
“没想到这个采莲还能跟雀鹰扯上关系,倒是小瞧了她。”谢明叡道。
流风道:“若采莲果真到了那位的手里,恐怕就是骁云卫也鞭长莫及。”
“不急,那位的账,本公子迟早要清算的。”谢明叡道,“对了,林依依最近在做什么?”
“林姑娘她手头没钱了,眼下正想再接一单生意,苦于没有雇主上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