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湖在魔族的极北之地,到了之后凤潇鸣才发现,这是个严寒之地,这会天上正挥挥洒洒的下着雪花,脚下也是厚雪盖地,一踩一个脚印,但好在他有灵气护体,并不觉得冷。
此时正是深夜,月色朦胧照不清地面,但凤潇鸣还是敏锐的察觉到了前方有两股灵力波动,带着戾气,许是在火拼。
不曾犹豫,凤潇鸣立马踏风寻了过去。
离得近了些的时候,他险些让远处妖兽的咆哮声震聋了耳,立马脚下生风,赶赴了交战区。
朦胧夜色之下,一身着黑色劲装的少年正在和一只巨□□战。那巨兽高大得犹如一座山,它通体黑白,虽大,动作却十分灵敏,每一次攻击都带着浓重的魔气,充满了力量。
长安这辈子杀过的人和妖兽不计其数,但没有哪一次让他感觉到像这次这般棘手的,棘手到他感觉自己很有可能今晚就要交待在此处了。
那巨兽见百击不中,表现得越发暴怒起来,并没有给他喘息的时间,再次伸出自己那充满魔气的前爪,将那指甲幻化成无数利刃,直直的朝他的胸口再次扑来。
长安想闪身躲开,却突觉身体动弹不得,细看之下才发现,不知何时从妖兽后爪处延伸出无数的魔气线来,那些线扭曲着延伸到他身上,将他捆了个结实。
他暗道一声不好,还未想出如何脱身,便听得噗嗤一声,是利刃刺入血肉中的声音,他一时未能做出反应,就见得那巨兽已近在咫尺。
顿时,胸腔处伤口的痛感如同恶毒的诅咒一般,密密麻麻的自胸腔处延伸开来,散布至全身。
“啊……”他疼得忍不住仰天大叫一声,痛苦的喘息着想今晚必死无疑时,就听到叮的一声,是剑与剑相击之声,随后他便感觉到那束缚在他身上东西陡然褪去,他凌空掉了下去。
是有人来救他了吗?
这念头一过,他立马感觉到自己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一道既陌生又熟悉的声音从头顶上传来:
“我操,这玩意是大熊猫吗?”
凤潇鸣第一次用这把剑,着实没有想到这把剑的威力会这么大,他不过是随意的划了一道剑气出来,居然一下子斩断了那只巨兽的半只爪子。再一看那巨兽的模样,那不正是现代的牢底坐穿兽吗?
他不由得打了一个寒战,兀自吞了口口水:“这个时代的大熊猫,伤了他应该不用坐牢吧?”
系统对他有些无语,并不想搭理他。
但它不搭理,不代表其他人也不搭理。
巨兽被斩掉了半只爪子,明显变得更加狂暴,不管不顾的就朝他冲了过来。
凤潇鸣心惊,虽然知道在这个时代杀死一只大熊猫可能并不需要负法律责任,但那刻在骨子里的法律意识却让他怎么都忽视不了。
“没办法了,我们跑吧!”说话间他已手腕一转,再次打出了几道剑气,趁乱使出了一个灵散诀,返回了月明湖的入口处。
这期间长安一直看着他,满脸震惊。待到他把自己放下时,才犹疑着想说话,哪知一张口却猛地咳出了一口血来,吐在了凤潇鸣的胸口处。
凤潇鸣此时还顶着陆离的脸,感到胸口一热时立马低头,便对上了长安的眼,惊得他立马松开了手,直接将长安扔在了地上,但面上却不显,悄无声息的换回了陆离平时该有的冷漠表情,淡淡的看向长安。
长安并未因为他的突然松手而责怪他,反倒觉得安心了许多,毕竟对于陆离来说,他长安应该是他的死对头,而不是同伴。
他淡定的从地上坐起,从容的擦去嘴角的血迹,抬眸看向凤潇鸣,眼中带着阴冷,“你为什么就要救我?”
二人虽都是为魔尊做事的护法,但全魔宫的人都知道他们二人都为了能更得尊上青睐而向来不和,明争暗斗了许多年,就是平时里无意间碰着了,别说是打招呼了,没让对方身上多道疤便是不错了。这会陆离居然出手救他?长安觉得十分的匪夷所思。
凤潇鸣被他这个问题问住了,一时间并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妥当,干脆便噤了声,冷冷的看着长安。
他能说他刚刚一进到那个地方时,就看到那头熊要吃人,那种情急之下,他根本来不及思考,身体就快过脑子,提剑冲了上去么?
他自然是不能说的。
眸中异样神色一闪,凤潇鸣见长安并没有再开口的意思,便一个转身,正打算要走之时,忽的又听身后之人开口:
“你是谁?”
这个问题问得凤潇鸣心中一紧,下意识的要转过身去,幸好系统及时开了口:“不要转身,他在试探你。”
是了,有白莹莲的相助,没有人能识破他不是陆离,尽管他会遭人怀疑,但只要他不露出马脚,他们的怀疑只能是怀疑了。
垂眸冷哼一声,凤潇鸣用着陆离平时来嘲讽长安的语气讥讽道:“我是怕你一个堂堂魔族左护法,死在一只不过百年的妖兽手上传出去丢尊上的脸,不然的话我才懒得管你死活。”说完再微微转头,轻蔑的瞥了一眼长安,走之前还不忘丢一个王炸,“废物。”
这一套操作下来就连系统都不得不对他佩服得五体投地。
最后两字果然成功的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