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寿哈哈大笑,满脸不屑,嘲讽地说,“梓潼啊,你还是和从前一样,连瞎话都不会编。你我一样的境遇,都是过江的泥菩萨,谁能救得了谁呢?”
姜仪景眸光一闪,冷声道:“你怎么知道我没有保命的法子?天禧星君,本宫的职位可是在你之上。”
殷寿听出她话里有话,顿时狐疑地问:“你如今是以什么身份与我说话?是太阴星君,还是……”
“我是什么身份不重要。”姜仪景讥讽地笑了下,轻言细语道,“当年你为了活命,利用她的身份向天借运,导致四大狐族只剩青丘一脉,才侥幸逃过天谴。你以为这次还能如当年那般幸运吗?”
殷寿怔愣一瞬,脱口而出:“你怎会知道?”
姜仪景心说我当然不知道,只是根据当年惨案,有枣没枣打上三杆子再说。
没想到区区试探,你竟不打自招了。
“我是太阴星君,广寒之主,这普天之下,哪个能逃过月亮的眼睛。”
姜仪景端着一副胸有成竹的表情,手心里全是冷汗。
殷寿眯起眼睛,盯了她片刻,神情淡漠地说:“不,你不是广寒之主。真正的月神早在封神前就以身殉道,化作天规戒律,消散于天地之间了。你没有她的实力,不可能了解真相,你在骗我。”
姜仪景面不改色地靠回椅背,与殷寿拉开距离:“是不是骗你,你心里有数。你干的那些腌臜事,即便隐瞒得再深,也瞒不过月亮的眼睛。”
她说到这儿,忽然停顿两秒,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我知道了,你一定又是干了什么缺德事,招致天谴,打算攀上苏梅故技重施!”
***
监控室里,刘湘看到殷寿面色骤变,就知道姜仪景戳中了他的心思。
她面色瞬间阴沉,拉着苏梅离开监控室。
“妹妹你小点劲儿,疼。”
“对不起。”
刘湘立刻放手。
“没事。”苏梅揉着被她攥得生疼的手腕,微微蹙眉,“别生气,不值当。”
“当真是死性不改!他当年已害了你一回,竟还不知悔改,想要老调重弹!”刘湘气得紧绷下颌,眼底一片阴鸷,“我就知道心慈手软办不了大事,什么人道主义,狗屁!就不该在他身上浪费时间!”
“我又不是苏妲己,他让我死我就死啊?”
苏梅说着,揉了揉刘湘发青的脸颊。
“你肝火太旺了,去休息一下吧,两只眼睛红的,跟只兔子似的。”
“我不困。”刘湘侧过头,按住她的手,低声说,“姐,既然问题出在他身上,不如……”
她做了个割喉的动作。
苏梅一脸震惊:“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刘湘认真地点点头:“当然知道。他是个麻烦,虽然有点棘手,却不难解决。命书也好,姻缘簿也罢,毁了可以重新做,不行也没关系,反正现代社会,婚姻和家庭都不再是必需品。”
苏梅:“……”
刘湘继续道:“仔细想想,从古至今的婚姻,剥削的都是女性。他们说什么贤妻良母,不过是商朝奴隶的翻版,人家献祭明着吃,婚姻里的女人被吃了还不自知,继续做伥鬼祸害其他女人……难怪天道会让殷商最后一个王来做这天禧星君!幸好如今时代变了,这些历史糟粕就该扔进垃圾桶,任它发臭发烂。天禧星没了存在价值,自然也就没有留下的必要。”
“这话可不敢乱说。”苏梅惊惧地捂住她的嘴,几近哀求道,“你可是神仙,不是魔王,小心天道劈了你。”
“我怕祂?”刘湘眉宇间尽是俾睨之色,指尖划过唇角,露出一抹阴诡笑容,“祂都自身难保了。”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你别高兴得太早。”
杨瑾自二人身后探出头,将手搭在刘湘肩头。
——作为人间的第二位魔神,他能明显感觉到刘湘的身体在尖叫,兴奋的尖叫。
几乎同时,刘湘眼中那抹淡淡的血色骤然褪去,杀意爆棚的心神在杨瑾到来后恢复了最初的清明。
“多谢。”她垂着头,不敢看杨瑾的眼睛。
杨瑾暗暗叹了一声,拍拍她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一劳永逸的法子多得是,没必要脏了自己的手。你的心不清净,很容易被命运趁虚而入。”
“命运?”苏梅好奇地插嘴问,“那玩意儿也能拟人化?”
杨瑾一脸无语地拉过他大姑,耐心地解释着命运为何物。
刘湘在杨瑾远离后,耳中又重启嗡鸣声,烦躁的情绪加上挥之不去的戾气,形成了一股无法遏制的浪潮。
“区区天禧星君,杀便杀了,谁敢说你什么?”
“人会死,神仙当然也会死。”
“你想做什么就去做,没人能阻止你得到你想要的东西!”
刘湘眼前一片漆黑,手脚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