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二年级的暑假很晚才开始。 七月份的第一个周末，7月5日，徐白树真的按照计划见了另外九人。虽说有两人是她不想见的，从生平经历中就能看出绝非善类，但她还是留了余地，与他们面谈。这九人里，有六人成了她的助理。 第二个周末，7月12日，慕正光也看完了十位被标记者，选出七人作为助理。光与树返校后用晚自习的时间写完了工作汇报，发给组长。 这就导致赵妤曦熬夜审核两人的工作成果，并进行打分。 按照研究院的制度，把一级副组长升任为组长，需要经过三项考核。 第一项考核助理数量考核。研究院在收集信息的同时，已经定下了一条隐形标准：哪些人能够成为助理，哪些人不能成为助理。谁要是把被放弃的选项捞回研究院，那这项考核就不及格了。从这一层因素上看，宁可少选，不可多选。 以慕正光的十位被标记者为例，十人里面有一个是不可选择的对象。如果选了，这项考核将不予通过，那就有了打分的机会，分数合格即可通过。 打分是件很容易的事，组长给副组长打的分数都会写入业绩报表，奖金、提成什么的都和业绩相关。用半个月才完成这项考核，算不上领先，但也不落后，仅凭速度而言，只能给中等分。最积极、最热心的是从外地调来的那位副组长，只用两天就写好工作汇报发过来了。 除了速度，另一项评分标准是质量。九进七，八进六，这种命中率也不怎么样，一个78分，一个75分，直接按比例给分最简单。虽说我有上下调整5%的权利，但我可懒得改你们的分数。再加上1700/31分的速度分，在这项考核上，你们的提成分别是2660、2600。 要想成功晋升，三项考核至少得通过两项。这两人都通过了第一项考核，是时候发布第二项考核了。倘若能在暑假期间达成两项考核，等下一个学期开始，就是名副其实的组长了。 赵妤曦熬夜审核，她“核”的不仅仅是分数，还有报表的真实性。真实性这一项是她自己加的，如果这两人写的工作汇报基本属实且一如以往，她便会动用代言人的权利帮助他们越过“四级组长”这一阶段，直接成为能管辖三~五座城的“三级组长”。 约一个小时后，她看完两份工作汇报，判定为实。 徐白树收到的第二项考核是：预防凭霖县汽车站的暴动。 慕正光收到的第二项考核是：解决垂洗县沙河镇的虫灾。 两人都很清楚升任组长的条件。考核不限时，但必须得在九月之前完成至少两项考核，不然，过不了九月初的终审就只能等到明年三月了。两个月，三项考核，平均一项考核20天，简单的考核稍稍加快，困难的考核稍稍延期。 考核细节写的很详细，却唯独不给评分标准。徐白树左右翻动文件，看不出什么准确的头绪。她想来想去，打开地图，确认了一下汽车站的位置。其实她很清楚凭霖县汽车站就在高中附近，正是她常去的那个汽车站，但那里的人为何要发起暴动？ 虽说生意难做，但也不至于以命相搏吧？我在这地方生活了这么多年，对他们的秉性能猜出一些。除非汽车站的营业收入跌到了某种可怕的地步，不然这群人不会做出过激行为。要想具体了解他们的收入状况，得约他们详谈。 宋诗河就在凭霖县，这件事交由她去做吧。等她和这些人约见完了，我差不多也考完试了，然后再亲自消除隐患，争取在八月份之前解决掉这件事，到下个月就可以专心准备第三项考核了。 她打开联系人列表，在“帝苑”分组中找到“凭霖县-宋诗河-高三-与杯子有关的换血能力”。备注很长，不太雅观，但胜在信息充足，一目了然。 她备注的“高三”不是指宋诗河正在上高三，而是初次见面时，那人正在上高三。推移到现在即为高三休假，报考什么的应该都结束了吧？用你的时间和精力帮我完成工作，这不就是助理的职责吗？你的年龄、能力、工作场所都合适，我就不再找其他人了。 “帮我查查凭霖县汽车站的营业收入和员工的具体收入情况，最好私底下问一问工作人员的生活状况。顺便做一张简单的表格，让所有人都填写回归率。五天之内完成这两件事。你有电子版的工作证，如果他们很不配合，你就去县里调动人手。” 徐白树的思路是：想暴动也得有实力才行，没到二阶的人根本不足为惧，就算借他们十个胆子，他们也不敢做什么事。只需把最拔尖的那批人搞定掉，就能暂时安享太平。 虽说回归率是每个人的终极秘密之一，但只要你们填了，不管是真是假，都有一定的作用。数据可以造假，但领导者的身份不会骗人，如果你真的平庸，你是影响不了那么多人的。回归率过低是一种不平庸，其他的各种才能也会让人变得不平庸，你想做事，一定会出现预兆。 宋诗河接到消息后一点也不着急：还有五天才到任务截止，可以等倒数第二天再动身，眼下顶多只需要把表格做出来就行。 慕正光也在思索该怎么通过考核：解决虫灾，这听起来是件很了不得的事。虫灾通常是天灾，一提到天灾，往往人们潜意识里觉得这场灾害是人力所不能制止的。研究院发这种考核肯定不是让我去消除天灾，沙河镇里的虫灾应该是人祸。 他继续往后看，果然看到了真相：崔继秋能敲击碗筷召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