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到凭霖县，你去哪？” “我去相邻的县。等一会儿对着地图再慢慢选吧。” “嗯，你的分数是怎么划分的？够用吗？我还剩下139分，要是不够，全都给你。要是够了，这些分也给你，补平我们的分数差距。” “其实加上139也未必够用，我已经把齐文景的分也算进去了。你的分数是怎么分配的？我能听听嘛？” “徐婉洋330分，王心茹100分，六个朋友一共300分。” 慕正光的心震颤了一下。徐婉洋的分数本就不低，你再给她加上330分，她一定能进水木大学。我们亲眼看见这位堂姐从当代者升华为近代者，但她的元素属性不好，比不过卢浩的光色合一、商禹的纸木合一。 染色力看得见摸不着，折纸力看得见摸得着，按照我的标准衡量，折纸力迈入了强力的范畴，但它不是本质力，上限极低。染色力不是纯弱力，但也和强力不沾边儿，打别人或许很爽，在我面前就太弱。 而堂姐的力怎么看怎么不对劲。上限不好说，但下限是明摆着的，低得离谱。倘若以后有什么办法能把她的力换掉或者升级，那倒还好，要是没办法，即便勉强把堂姐带起来了，也不稳定。 ……………………………… 徐白树轻声提醒他：“喂，同学，你在想什么？” 慕正光打了个激灵：“我……” 没等他说完，徐白树就嬉笑道：“我堂姐还年轻，现在没有喜欢的人，用不用我帮你美言几句？” 徐白树根本没生他的气。你和我堂姐不熟，就见过几次，你和她之间没有超出友谊的交往。让我印象深刻的是，你初次见她就夸她好看。但这没什么问题，因为我也认为她好看。 以前你遇到过比我更好看的人，以后你也会遇到这类人，这些人都只是无足轻重的过客。你是什么人呐？你是多看别人一眼，都觉得过意不去的人。你从不轻易认定一个人，可一旦认定，便不会轻易背叛。 “呃……那太好了。什么时候能再见到堂姐？”慕正光知道她没生气，说到这里，他也忍不住笑出声来。 “6月9日，你上午有空还是下午有空？” “我和他们约的是下午。” “我晚上去见一见小婉，你6月9号下午把你家的人带到我家就行。” ……………………………… 慕正光已经有一两年没听过“小婉”这个称呼了。 他第一次见到徐婉洋时，发自内心地夸她好看。他问白同学这个人怎么称呼，同学说“小婉”，然后他也这么喊，导致小婉姐姐对他的印象极差。后来又见了几次，费了好大力气才把不良印象消除。 这事已经过去五年了。我们年少时总是容易争吵，称呼的事更是无比随意，绝不会因为她比我大一岁半，我就心甘情愿地喊她一声姐。我是这样，你也是这样。 在上小学、初中的年纪，我们的潜意识里存在着这样一种想法：用武力决定次序。徐婉洋打不过你，所以你不喊她姐。再者，你比她高，仿佛你才是年长者，你喊她“小婉”，习以为常，脱口而出，都不像是你刻意要坑我。 当然，自从上了高中，这种行为方式就彻底成为过去式了。她年龄比我大，叫声姐姐，这没什么羞耻的。称呼别人为哥哥姐姐，不代表我们处于弱势，更不代表我们不如他们。 “我刚才在想，徐婉洋的回归线介于强力和弱力之间，不会很强，但会很弱。” ……………………………… 你第一次提起她，虽然没说名字，但我看出来了。你第二次提起她，我也能容忍。你第三次提起她，可惜我还没有大方到能容忍你一而再、再而三地在我面前提起别的女生的程度，我暂时不想再听到任何与她有关的事了。 她用漫不经心的语气很自然地岔开了话题：“人各有命，强弱也不是我们说了算的。帮她考上好大学，这很简单，帮她换条回归线，这太难了。先不说她了，你的分数是怎么分配的？” “卢浩310。其余的还没定，亲戚有点多，给人一种有再多分数都不够用的错觉。你的六个朋友共享300分，是平均分配吗？” “不是。等见了他们再细分。我的分数是无偿给他们的，可如果他们不值得我提供帮助，那就只能降低分数了。” 两人就着分数的事又讨论了好一会儿，徐白树帮他衡定亲疏关系，并一再强调，分数是你的，你想分给谁就分给谁，与别人无关。即便你把分数都分给陌生人，他们也不应该对此有异议，你没有做错，错的是他们。 慕正光听了她的建议，感到压力减轻不少。 光与树聊了很久，即便是理想中的“说不完的话”，在具体的时间段内也会说尽。迟迟没人喊他们吃饭，他们说完了要紧的事，便把手机拿来对照地图选了工作地址，而后各自做自己的事了，离得很近，却互不打扰。 ———————————— 这天他们回校时，惊觉又是一个毕业天。高三的学长学姐们站在图书楼对面的广场上拍毕业照，即将离校的人们穿着各式各样充满班集体特色的服装。 有一个班的班服是白色T恤，T恤上印着三角尺、量筒、磁铁、英文字母、双螺旋和一个不大不小的句号。在T恤的另一边，写着几个姓氏，想必是他们任课老师的姓氏吧。 一个班级排好阵型、拍了照片，人群立刻散去，下一个班级立刻接上。 徐白树在等候拍照的班级里看到了徐婉洋的身影，她的班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