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芜衣惊讶得完全说不出话来。一个聂老将军认自己闺女已经够奇怪了,这些人自己见都没见过,居然也把自己当成聂家小姐。 整个认亲过程,聂芜衣就好似提线木偶一样,让做啥就做啥。直到聂老将军乐呵呵地从怀中拿出一张她的画像,这才恍然大悟。不知为何,心下觉得纳闷,为什么书信往来之事,师父却从来没有告诉过自己? “将军,府内已经摆好了酒席接风洗尘,还请移步。”萧玦适时开口,这才稍稍拉回了聂芜衣的理智。 “好,好好,那就多谢王爷了!” 聂戎快言快语,一头就钻进了马车内。这一下子坐了三个人,马车不免显得拥挤了一点。 “爹,你是怎么认出我的?” 聂芜衣捏着衣角,喊了一句,觉得十分陌生。 “说的什么傻话,囡囡,我亲闺女,化成灰我都认识。”聂戎看着她,微微皱眉。鬼谷子说到做到,十年后真的就放阿囡出谷了。 “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原来是聂家小姐。”聂芜衣极小声的嘟囔了一句。 “那是因为你那时候太小了,磕到了脑袋。”聂戎心疼地说,摸了摸她的头。 自家的囡囡五岁时从马背上摔了下来,脑袋磕了碗大个包,命是保住了,却像个活死人似的,一直没醒过来。 自己那时候寻遍天下名医,几个月都束手无策。最后是没办法了,想起了鬼谷子,才抱着试探的态度联系。没想到他回信了,不过他却要让人把孩子送到鬼古林去。归期不定,没想到,这一去竟是十年!想到骨肉分离之苦,聂戎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 “哎,爹......你怎么又哭了,人都看着呢。” 聂芜衣拉了拉他的衣角,不知怎么的,也心下一酸。 “那他,你还认识吗?” 聂戎大约是觉得总在王爷面前哭哭啼啼地不像话,勉强收了泪,话锋一转。 “他,七王爷阿,萧玦。” 聂芜衣撇了撇嘴,抬头忘了他一眼,才闷闷地说。 “囡囡,他是你未来的夫婿。” 聂戎宽厚的手掌拉着她,语重心长地说。聂芜衣低着头,偷偷瞧了他一眼,刚好四目相对。怎么看都觉得萧玦一副老谋深算的模样。 还没等消化完聂家小姐,夫婿,这两个身份。聂戎又一记重锤甩了出来: “王爷,我此番回京,还想奏请圣上,让我家囡囡早日完婚才好。” “我也正有此意。” 萧玦不动声色地说着,心下欢喜。看着眼前的小人儿脸色又红又白,喜上心来。只当作是小女儿的娇羞。 “哈哈哈,那就这么说定了。” 聂戎爽朗地笑声如雷震耳。聂芜衣被震得晕头转向的,灵魂还没回笼,根本无力反驳。 终于到了府内。府外早已锣鼓喧天,都是小老百姓自行组织的。敲锣的敲锣,打鼓的打鼓,简直是人满为患了。萧玦看着府外多了不少侍卫,正心下想着,莫不是太子也来了?就瞧见,萧钰骑着马,玉面狐狸似的笑脸迎了上来。 “恭迎聂老将军归都。” 萧玦扶着聂戎下马,聂戎听见这声音,如芒在背。才梗着脖子,准备弯腰行礼,颇有几分受宠若惊,没想到排场这么大。 萧钰跳下马来,一手伏住了他。才温声温语地说: “老将军不必如此,为国戍边数十载,真是辛苦了。” “谢谢,谢太子。” 聂戎这才起身,一手被七王爷托着,一手被太子托着。正不知如何是好,聂芜衣拨开轿帘,俯身正欲跳下马来。 萧钰往后一看,早已看痴了,美人挑帘,似嗔似怒,实在是好一个绝色每人。 “还不快见过太子。” 聂戎这一声呵斥,心下却不免担心,这太子风流名声在外。 “见过太子。” 聂芜衣下轿也不是,就这么居高临下,不尴不尬地行了礼。萧钰那目光流传,遍及全身的眼神,恨不得将他的眼珠子挖出来。好在,很快,萧玦顺势将她抱了下来。才对着萧钰介绍道: “这位是聂家小姐,聂芜衣。” “原来是聂家小姐。” 萧钰不动声色地收回了目光,脸上一笑,计上心来,呵,还没过门呢,不过是多看了几眼。 萧玦一手揽着她进了家门,心中不快。在酒席上不免多喝了几杯。好在,并没有多少官员前来,聂戎今日高兴,也不免喝酒尽兴而归。萧钰在酒席上,眼神却追着聂芜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