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你可回来了。” 药高苦着一张脸,还以为掌柜的抛弃了自己。 “对了,他们回来过吗?” 聂芜衣状无意地问,心中仍想着追随他的脚步。 “萧公子来过了,诊金先给了一半,在这里。还有一张信笺。” 药高说话的时候带了些许心虚,但是现在这世道,怎么说呢,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有财在手,扛点风险还是值得的。 本来一人一半也不亏。掌柜的整天神出鬼没的,自己守着店最为辛苦,还掏了不少老本。 药高低着头,把笺纸递了过去。笺纸上用凌昌国的文字写着: “午夜,梧桐。” 聂芜衣拿了掂在手中的五百金,当即给了药高三百。 “掌柜的,这太多了......” 药高脸色微红,反倒不好意思起来。 “让你拿着就拿着。以后咱们去大都再开药铺,多找几个伙计。” 聂芜衣并未想着为何只给了五百金,反而想着以后要是再碰上他们,也好去要债。 打开信笺,看着上面的文字,大字不识一个,看着着豆芽财似的文字,不想暴露了自己文盲的事实。气愤地将两张笺纸揉做一团,丢在地上,似赌气似的: “什么玩意儿!就知道写信,我....” 正想着回房间,却又回头叹了叹气,喊住药高: “你还是帮我捡起来吧。万一哪天真的用得着呢......” 就在此时,店又传来一阵敲门声,但奇怪的是,竟然没有听见脚步的声音,看来这次来的人非比寻常。 “掌柜的,要不要出去看看?” 药高小声的询问着,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生怕是来劫财的。 “走吧,一起去。” 聂芜衣双手抱拳,捏出响声,好久没活动活动筋骨了。引入眼帘的却是三四个小孩子,面黄肌瘦,怯生生地问: “能给我一点吃的吗?” “好勒,好勒,等着。” 药高早就见怪不怪了,一路小跑着去厨房翻出来几个大馒头,送给了他们。 初秋之际,还有些许闷热。待到半夜,突然一道明亮的闪电划破天空。雷声轰隆隆地响,聂芜衣本就睡得不踏实,浑然仿佛回到了穿越那日的场景,历历在目,也是像如此般巨大的雷声。光影交织,乍如白昼。恍惚间觉得自己应该想起来些什么: “雷雨之夜,古柳树。” 聂芜衣半睡半醒间,不住地喃喃。此刻是雷雨之夜,古有柳树成精的说法,也许能有些许线索。而且依稀只见,脑海中出现了陌生的画面。五六岁的自己骑着小马驹,迎风而行,似也是在这样一个雷雨般的天气。空中一声惊雷,小马驹受到了惊吓,开始狂奔,马背上单薄的身影如落叶掉落,接着自己就不省人事了。 暴雨过后,天色将明,秋高气爽。一支骑兵从蜿蜒的小路疾驰而行,穿过清水崖,进入邛城地界,一路直奔城主府。 聂老将军已上主城墙主持大局,萧钰仍在城主府。听闻西冥传来信使,愿意先休战交换人质。 萧钰冷哼出声:“我没记错的话,上次交换俘虏。你们可是射杀了己方的人质。言而无信,本就不可信。这次又想玩什么花招?” 骑兵只是传话,吓得冷汗涔涔,不知作何回应。半天才反应过来,又递上了一封信笺。萧钰捻着缓慢打开一看,脸色微变,皱着眉: “萧玦被抓了?” 听到这话,林影也侧身过来,打开了信笺,才沉着声音说道: “这不可能。” “这样吧,先休战。交换人质一事容后再议。” 萧钰低声笑了,意味不明,将信笺丢弃在桌上。骑兵领命便匆匆离去。 “林大人,不解释解释吗?七弟现在不知所踪。”萧钰心思入微,早就从林影的表情中捕捉到了一丝信息,七弟还活着。 “王爷不日将回。”林影抬了抬眼,才说。 “原来如此。你早知道七弟的行踪却不告知于我,害我牵肠挂肚了这么久。七弟无碍,我也就放心了。” 萧钰言语并无责备之意,才松了一口气笑着说,话中有几分真心实意,真假难辨。 很快,休战的消息传了过来。邛城的老百姓们都争相出来迎接战前归来的士兵。这一天,邛城的主城街道,万人空巷。 朝廷广发消息,凡是因战乱而损失的财物、粮草等都可到衙门去登记,朝廷负责补发,更有小道消息称这一大笔开开支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