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走过来,准备搀着他手受伤的右手。 萧玦察觉到她的动作,不知怎么的,想起来战乱时逃避饥荒的难民,就是这样互相搀扶着。心下一暖,也就配合着随她去了。 聂芜衣前脚刚走,后脚又有人来敲门。药高正在挑灯夜读,听见了响动。蹑手蹑脚地打开房门,却发现外面整齐地站着一行人,身穿夜行衣,却并未遮面,身上也并未携带任何兵器,不然这样的装束真的会让人以为是盗窃团伙了。 “你们找谁?” 药高大着胆子问了一句。 “请问掌柜的在吗?” 为首的黑衣少年十分有礼貌地问道。 “我就是,有什么事吗?” 药高一手扶着门,抬起眼看着他。 守卫心中一惊,看着眼前玩世不恭地店主,这才从怀中掏出一幅画像,仔细地说道: “画像中的人,你若见过,有线索的话,悬赏。” 药高就着昏暗的灯光简单撇了几眼,应付地回到: “好的,军爷。” 守卫抱拳后客气了几句,就带着其他人离开了。药高独自纳闷,兀自说道: “最近官府怎么这么多事。咦,真奇怪,这画像上我看倒是是十分像院内治病的那位呢。那可真是怪了,一波是要灭口,一波是要救人。你说萧公子他们到底是得罪了谁?” 药高摇了摇头,有些困惑。又接着说: “先不管那么多了,还是先静观其变,先把店铺关门再说。” 药高摇摇晃晃地回到卧房,可惜以前穷困潦倒,盘缠不够;现在手里有钱了,反而整天担心性命不保。 邛城府内,灯火通明。萧钰一改往日的风流底色,一身暗红色的戎装,恭敬地在府门外等候着。府兵们分立两侧,戒备森严。 没一会,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一人孤身下马,年过半百,一身铠甲,孔武有力。他双目炯炯有神,勒住缰绳,翻身下马,半跪着: “见过太子。” 萧钰早就先行一步抱住了他的膝盖,才笑着说道: “聂老将军不必多礼,还请往里就坐。” 萧钰拉着聂戎的手并未放开,一双宽厚的手掌上尽是老茧,心下有些许感慨,此番机会正好,一定要拉拢他才是。 待到议事堂,聂戎双手抱拳,还是恭敬地行了礼。自己这一路马不停地的从仙人峰赶过来,来去十来天的路程,几天几夜快马加鞭,没合眼,一是为国事;二是为了自家小女一事。惊闻,小女在清水崖遭遇不测,不知所踪,也不知是真是假。 “太子,冲锋陷阵,老臣在所不惜。不知七王爷现在何处?可否一同前来,我们商讨下行军部署。” 聂戎干涩的嘴唇动了动,本想直接问小女之事。但想到此事是七王爷飞鸽传书而来的,还是单独问他比较好。 “不急不急,现在西冥已经退兵。双方都在休战。聂老将军,舟车劳顿,先歇息,此事我们明日再议。” 萧玦不动声色地四两拨千斤,七弟已经不知所踪。看聂老将军一副心急火燎的样子,倒像是还有什么事情隐瞒着。 “好吧,老臣谢过太子。” 聂戎还想追问的话到嘴边又放下了。没一会,林影也从外面回来了。萧钰正在穿堂坐着,听前方将士的军情汇报,见到他来,才心不在焉地开口问道: “林大人,我七弟呢?” “回太子,属下不知。”林影心下一沉,怀疑太子的心举棋不定。 “你整日和七弟形影不离,在这当口,说不知?” 萧钰起身,对着他一字一句地说,半开玩笑似的。 “回太子,是真的不知。”林影只得硬着头皮咬紧了牙关。 “我可听收容营的士兵们说见过你带着七弟,去找一个神医?”萧钰漫不经心地说,却丝毫没有关心萧玦的伤势。 “怎么样,那神医找到了没有?”萧钰步步紧逼,实在是好奇萧玦的下落。 “我真的不知道。太子,我半路遇到了那位神医,他将王爷带走了。” 林影半真半假地说了,那间药铺绝不能说出去,否则就是恩将仇报了。 “哦?查出刺客了吗?” 萧钰今日不知怎么回事,话锋一转,脸色不变喜怒,非要打破砂锅问到底。 “还没有。”林影这才如实回答。 “林大人,你我和小七从小一块长大,不如投入我麾下?”萧钰又恢复了往日不着调的样子,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