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溟也附和道:“看吧,你也害怕你师父因为你的糊涂事而担忧,你们根本就不合适,趁早分开吧。”
白栀认真地说道:“我们合不合适只有我们自己知道,白公子没有嫌弃我是亡魂死人,我也不会嫌弃白公子是凡人之躯,我们很相爱也很合适。你们不必为我担心,也不必再劝我了,我心已决,此生只为白公子一人,白首不分离。”
白公子怔怔,不由自主地握紧了白栀的手。
沧溟和北辰缄默不语,望向长云,长云神情失落,垂下的眼睫毛微微颤动。
白栀道:“你们回去吧,我们也该走了。”
等两人走后,沧溟瞥向伤心过度的长云,“扶光兄,你别难过,那小子我早就试探过了,就是个凡人,寿命有限,这样,你回天界待上三个月再下凡,定能耗死那小子。”
“就是,寒光上神只是一时被蒙蔽了心智,但不可能永远被蒙骗。你只需要等上三个月,届时再下凡带走寒光上神,寒光上神没了他,一定会回心转意。”
无论他们怎么劝,长云都不为之所动,像失了魂一样,唤都唤不醒。
沧溟感觉不对劲,推了他一把,“扶光兄,你别吓我们,你...你还好吧。”
北辰心有余悸,“该不会伤心过头,脑子也犯糊涂了吧。”
沧溟在他眼前晃了晃手,“不会吧,诶,扶光兄,你倒是说句话啊。”
长云突然抓住了他的手。
沧溟:“!”
长云抢过他手里的酒杯,斟满,独自一人喝了起来。喝了一杯又一杯,脸都被呛红了,转头说道:“等?我等的时间还不够长吗?”
沧溟道:“那也是,一直等下去也不是办法。万一耗死了那小子,寒光不仅没迷途知返,反而会生出殉情的念头,那就糟糕了。”
经他一提醒,北辰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那你有什么法子?”
“别喝了,听我说。”沧溟夺走长云手中的酒杯,向他们招了招手示意过去,三人商量出了一套方案。
*
白栀和白公子有说有笑的走向楼梯口。
北辰做贼心虚地躲在门口后面,看向一旁的沧溟,说道:“你确定这个法子可行么?万一破坏了天规,咱们可都要遭殃。”
为神者,不可动用法术惊扰凡界的安宁,更不能私自伤害凡人。若是做了,便是违反天规,严重者还可能面临剔出仙骨的风险。
沧溟不耐烦地说道:“这不能赖我,不过是他自己没长眼摔断了腿。你也别打岔,一会惊动了他们可就完了。”
楼梯中间有一块木板松动了,外表看不出破绽,且寻常人路过也不会出现任何问题。但只要姓白的那小子稍微踩上去,木板就会瞬间断裂,他也会从上面滚下来,摔成残废。
一个只能靠轮椅行走不能行动的废人,任谁也会嫌弃。况且白栀还是一个连自己都不会照顾的人,怎么有能力去照顾他呢,时间一久,定会对他产生厌烦。
说话之间,白公子已经踩在那块松动的木板上。
三人心中默念,但下一刻,白公子居然安然无恙的走了过去。
沧溟:“!”
北辰嘲笑看向沧溟,他就知道没那么容易。
沧溟郁闷道:“莫不是被寒光上神察觉到了?”
北辰道:“也不是没有可能。”
三人不信邪,准备再逮个机会试试。
他们偷偷尾随过去,来到一片茂密的丛林里,正值早春,树林都抽出嫩芽,花草芬芳,郁郁葱葱。
一条湍急的河流横在丛林中间,河上架着一座窄窄的木桥,白栀和白公子牵着手往上走。
躲在暗处的三人观察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可看到他们琴瑟和鸣的画面,长云又黯然伤心起来。
沧溟重重拍在长云肩膀上,道:“扶光兄,你信我,这一次一定能帮你绊倒这小子。”
同样的法子,木桥也有一处被撬动了,一旦踩在上面,木板断裂,人就直接掉进河里被水冲走。
沧溟心想,让这小子摔断腿也太便宜他了,干脆摔坏他的脑子,再被水冲走,走得远远的让白栀再也找不见最好。
可当姓白的那小子再次安然无恙的走下桥,三人惊呆在原地。
又...被发现了?
沧溟诧异道:“不可能啊,难不成是我的法术延迟了?我去看看。”
等白栀和白公子走远后,三人迅速赶上去,沧溟用脚踩了踩那块被施了法术的木板,刹那间,整座木桥断裂,三人坠下去。
白栀正在讲述自己此前遇到的趣事,忽然听见了一声尖叫。
“什么声音?”
她好奇地转头去看,却被白公子扶着肩膀掰过来,“没事,你听错了。”
“哦,我刚才讲到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