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
白栀大喊道,骤然间,箭矢如雨一般砸向地面。危险之际,沧溟背起长云四处逃跑,他们逃到了哪里,箭矢就跟到哪里,且越来越多,越来越密,很快形成了一道密不透风的墙。
白栀道:“你就只会用这种卑劣的手段对付他们,胥止你有本事正面与他们决战,用这种方式折辱他们,你卑鄙,你无耻!”
胥止笑出声,直视着白栀,骂来骂去也就这几个词,早就耳熟能详了。
白栀气急败坏,反倒练出他一副没脸没皮,他笑完了,揽住白栀的肩膀,说道:“你也太高看他们,他们在我眼里就是一群无关紧要的蝼蚁。与我决战?怕是我还没有出手,他们就死无葬身之地了。他们与我,可不是一个档次。如果不是为了让你观看这场精彩绝伦的戏份,你觉得他们还能活到今日吗?他们要就该死在我们成婚的那日。”
箭矢还在往下砸,很快形成了首尾相连的箭雨,密集的似乎融不进去半点间隙。地上都是散落的箭头,长云和沧溟已经中了数箭,白色的袍子也被血水晕染开了,身形摇摇欲坠,快要坚持不住了。白栀不停地打骂着他,他却无动于衷,眼中杀气无处可藏。
箭雨还在下,白栀见此无效,忽然转向身后的赫玄,想要寻求他能够帮助,“赫玄,你能帮帮我,快下令停下...”
赫玄也只是低下头,“请上神恕罪,属下不能从命。”
白栀还想说什么,却被胥止握着手扯了过来,“你再敢给我求人,我现在就杀了他们。”
白栀张嘴就咬在他的手上,咬得满嘴都是血,饶是这般,胥止也没有松开手,任凭她把自己的手咬得鲜血淋漓。
眼眶蓄满的泪水在此刻落下,白栀涩声道:“你放过他们,你想要的,我都答应你,算我求你了...”
空中的箭雨不知何时停止了,长云身上扎了好几支箭,沧溟还好,勉强能站起身,见白栀跌跌撞撞地走了过去。
白栀的脚踝也摔断了,一边说着对不起,一边蹲下身扶起了长云。他脸上也都是血,身上的箭也不敢贸然拔下,以防血流涌出。
白栀埋在他的颈窝,放声大哭道:“是我错了,是我不好,对不起...我不该连累了你们的,我自以为是,我固执己见,对不起...”
长云半睁开眼睛,缓缓抬起头揉了揉白栀的头发,虚弱道:“不怪你...没关系的...”
白栀从低声啜泣变成了嚎啕大哭,哭得很伤心,豆大的眼泪滑落到了衣襟上,肩膀颤抖地像只受伤的小兽。
“你怎么那么蠢,明明可以逃走的,为什么还要返回来。我该...怎么救你啊...”
长云咽下嗓子里的血,安慰她道:“说好了生死相随,我不会放任你不管,他不会杀了我,我手里还有他想要的赤魂玉。放心吧,这些伤算不了什么。”
白栀视线朦朦胧胧,透着水汽看到长云带着笑容的脸,“可是...你在拿命赌...”
长云道:“没事,只要你还在,我就不会妥协。只要坚持住了,我一定会带你回天界。”
白栀还想说什么,却被身后突然出现的手攥住了肩膀,将她从长云怀里拽了出来。
白栀压在那人的怀里,还没有作出反应,那人托住她的后脑,发了疯地咬住了她的唇瓣。白栀在他怀里抵死挣扎,刚挣开一丝距离,却又被他堵上了嘴,他咬得越来越重,不给她一点喘息的机会。
长云被人扣押着,空气中充斥着他歇斯底里的吼叫声。
白栀感受到嘴里有股血腥味,胥止咬破了她的嘴唇,她反抗了好久,换来是他的残暴纠缠,慢慢地也呼吸不上空气了,她感觉了窒息,脱力般地垂落下手。
胥止松开了她,白栀跌落到地上,双手撑着地面,长发散落开来。
胥止在她头顶上方冷笑。
转眼之间,所处的空间就发生了变化,他们来到寝宫内。耳边没有嘈乱的喧叫声,空荡荡的寝殿里,只有他们二人。
白栀仍是低着头,保持着之前的动作,孤寂的背影看上去分外单薄。
胥止却猛地攥着她的衣领将她提起,迫使她抬头对视上他眼睛,愤恨道:“你也不看看你现在的处境,都自身难保了,还有心思去关心他。”
任凭他出言尖锐伤人,白栀也没有半分反抗的意思,自始至终缄默不语,许是觉得跟这个魔头没什么好商量的,他就是个疯子。
身上的枷魂印又发作了,心口隐隐开始发疼,白栀被他推到床上,睁着一双空洞无物的眼睛,仰面看着上空,听见衣服窸窣的摩擦声,白栀咬牙道:“我恨你...”
他俯下身将人紧拥在怀里,在她耳边低语道:“啊,可是你也没办法摆脱我。”
“很快,你就只属于我一个人了。”
他放声戏谑着,白栀有那么一瞬间想要逃跑,但终归顾及着什么,被迫妥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