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界崇尚玄色,不喜亮色。白栀沐浴完后,魔修们自然而然地就递上了深色衣服。
白栀换上衣服,左右环视了一圈,问道:“能不能换成白色?”
婢女们愣了愣,魔宫里从未有人穿过白色,想要穿白色的衣服,还需要特制定做才行。但毕竟是尊上带回来的女子,想必身份也很有来头,婢女行礼道:“姑娘稍等一下。”
魔修们走后,屋内就只剩下白栀一个人了。白栀坐在床上,几次运转法力效果都不佳,尝试了半天,也就幻化出几只透明的死魂蝶。
白栀看着手腕上发着赤光的玉镯,狠狠地砸向桌面,镯子没砸碎,手腕却砸出了红痕。
“手疼吗?”
白栀一怔,回头看到门口边忽然出现的玄衣青年,他双手抱胸,脑袋稍稍一偏,挑着眉,好笑地看着白栀。
少女周身环绕死魂蝶,在看到胥止的那一刻,全部被震碎了,如流银倾泻般从空中坠下,消失不见。
他怎么走路一点声音都没有,这都好几次,每次出现的都突然。
胥止道:“别白费力气了,没有本座的允许,你是摘不下来的。”
见他要走进来,白栀站起身警觉地往后退去,但又觉得这样显得自己很弱,抬头冷声道:“为什么不敲门?”
胥止道:“寒光上神你搞清楚一些,这里是魔界,本座想来哪里就来哪里,难道还需要提前通报你。”
也是,现在受制于人,万般不由己。白栀道:“你抓住我也没用,别想拿我当筹码,天界是不会给你神殒剑和赤魂玉的,你也别妄想得到。”
他直勾勾地看着白栀,忽地笑出了声。
“?!”
白栀疑惑道:“你笑什么?”
胥止道:“本座还没有见到过比你活得更透彻的人,看来你也知道天界不会因你一人而作出改变,那你还效忠他们?都不知道该说你蠢,还是天真。”
白栀愤怒道:“要你管!”
胥止倾下身,揉了揉白栀披散的头发,眯眼笑道:“神殒剑我不在乎。至于赤魂玉,我想,即便天帝不愿意交出,你的小情人长云也必然会来这里到访,咱们拭目以待!”
白栀脸色暗了暗,甩开他的手,道:“你少诋毁长云,他也是你能提及的。”
胥止道:“他确实不配本座提及,弱的不堪一击,甚至都不需要本座亲自出手就能要了他半条命,你说,他哪里好了,哪里值得你心心挂念。”
白栀道:“你根本就不懂,我懒得跟你说。”
二人僵持了一瞬,胥止眼神微暗,道:“白栀,你就这么恨我吗?为了诱我入阵,竟不惜以身犯险。”
白栀冷笑,道:“你不也一样,一次次骗我,我还...我还...你但凡光明磊落些,我都不会这么低看你。我明白神魔两域立场不同,你要杀就杀,装神弄鬼看我笑话有意思吗?!”
“你是说在凡界还是鬼界?论凡界的话,是你自己愿意上当的,我又没做什么,这也怪不到我身上。现在想想,倒是挺怀念的。”胥止确实很受用她那个时候的乖顺听话,不像现在,事事都要与他唱反调。
“要是鬼界的话,你也没吃亏,要是对称呼不满意,你也可以唤回来。”
“滚——”
白栀越听越生气,最后岔了气,难以自抑地猛咳了起来。良久,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盯着他,道:“胥止,我总有一天会杀了你。”
胥止点点头,“嗯,本座知道了,你这句话都说了不止一次了。夜深了,本座要休息了,你要还想说什么,就一次性说完。”
说完,他居然径直的要去脱衣服休息。
“?”
白栀将将平息,又慌了神,道:“你、你什么意思?你睡这里?我睡哪里?”
胥止一边脱衣服一边斜睨着她说道:“你都跟我一起睡了多久了,这个时候倒端起贤良恭淑了?晚了,你要是不想睡,就出去。”
出去?出去就出去,正合了她的意。
白栀捂好衣领口像是防色狼一样,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朝着门口走去。
都快要到门口,身体又不能动了。
无耻、卑鄙!
白栀定在原地,暗骂着他。这两个词,用来形容胥止再合适不过。
胥止道:“欸,又不能动了?”
因为方才咳嗽,导致少女脸颊上带着不自然的红晕,白栀深呼吸了几口气,压制住怒火道:“你就会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对付我。”
“反正我在你心里也没有留下好印象,用什么手段,还在乎吗?!”胥止走过,绕着不能动弹的白栀转了一圈,欣赏白栀脸上丰富多彩的表情,道:“算了,本座就再勉强抱你一回,走,睡觉去。”
他抱起白栀放到床上,伸手要去解少女身上的衣物。被定住之前,白栀是一直捂着自己的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