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木盒,当着灵簌的面打开,灵簌这才看清里面是什么东西。
剜刀,银针,纱布...还有大大小小的药罐子。
大祭司拿出一把剃刀,刀锋极具锋利,泛着冷光。灵簌惊恐地看着他靠近,戒备道:“你、你想做什么?”
“当然是取大人身上的血肉了。若是能药到病除,大人也是功德无量。”
“放肆!”
“我等也是奉命行事。大人,这可由不得你。”
灵簌满脸屈辱惊慌,心脏疯狂跳动。大祭司得逞一笑,薄如蝉翼的刀锋划过灵簌头顶,速度之快,还来不及反应,鲜血已经顺着她的发梢汩汩而流,她的狐狸耳朵被割掉,纯白衣服上迅速晕染成红。
大祭司收回掂拿着耳朵的手,血水从指缝中溢出,他酌量道:“感谢大人的配合,圣上醒来定然会嘉慰大人的。”
灵簌颓然去触摸头顶,一手黏腻。
这感觉已经不陌生。
大祭司还在说什么,她能听见,但又觉得他说得太快,听不明白。
她后知后觉,她没有耳朵了。
*
天变了,盛夏已过,马上就要入秋了。秋叶枯黄,遍地皆是。祈福殿的院门已经很久没有人打扫了,逐渐衰败,不似从前。
祈福殿以前是人们巴结之地,不光是来往的达官贵人,就连在这里洒水扫地的婢女都觉得特有面子,因沾上了仙缘而沾沾自喜。
如今她没有法力,巫师大人的风光不复,下人们也不似以前那般殷勤,巴不得躲得远远的、不来使唤自己。
灵簌的听力急剧下降,有时候婢女需要大声连唤她好几次,她才无力的抬眼去回应,但也只有一瞬间,又低下头兀自哀伤。
到底在哀伤什么,她也说不清,只是觉得很委屈。
少女依旧仙气出尘,清逸脱俗,可无人再愿意欣赏。
她甚至连正常人都不是,人人都把她当怪物。
七日后,圣上驾崩了。世人将这罪名怪罪于灵簌,明明身为四境之内的守护神,却没有一颗至纯至善的心,她不配受人敬仰,罔顾神灵。
灵簌锒铛入狱,沉重的铐链再次将她束缚起来,她靠着冰冷的墙面,精疲力尽的闭上了眼。
要是心狠一点就好了,她也不至于落到这个地步。
困意涌上,灵簌眼角落下一滴泪,睡了过去。
睡梦中,有人用手背拍了拍她的脸,灵簌微微睁开了眼,看清来了来人。
灵簌冷哼了一声,没好气的说道:“你来做什么?”
紫寄之道:“来看看你死了没。”
灵簌侧过脸,不再去理她,闭上眼又要睡觉。
紫寄之却凑过身,“你耳朵没了又不是我做的,你恨我也没用啊,要恨就恨你五叔去。”
灵簌眼皮也懒得抬一下,紫寄之知道她听见了,继续道:“哎,我问你一件事。”
灵簌道:“滚。”
紫寄之不依不饶道:“嘁,这就是你的教养?师父教你的礼仪廉耻,你就这么待人的,白学了。”
灵簌道:“你是人么?”
紫寄之浑然不在乎,“哈,顺着你没把我当人看,你骂的挺高级啊。”
见她不说话,紫寄之继续道:“这样,你要是答应我一件事,我放你出去如何?!”
闻言,灵簌动了动眉心。
紫寄之见有效,劝然道:“你想不想出去?”
五皇子身边众多术士把守,灵簌想要出去绝非易事,但要是借助紫寄之,倒也不是不可以。
不过,紫寄之既然肯帮她,那条件必然是想从她身上获取对等好处,要是不满意,依紫寄之的性子绝不是能心平气和委身来找她。
灵簌道:“什么事?”
紫寄之知道她心动了,笑脸盈盈道:“我听说你当日被廖军挟持,是九皇子救下你的?”
灵簌想起廖军,就想起她费力逃出去却被眼前这厮用血鹰抓回来的场面,恨得牙痒痒。瞥见紫寄之细长的脖颈,手下意识伸过去掐住她的脖子。
只要用上几分力,就能轻易的掐死她。
紫寄之低睨,无声地笑笑,“哎,你可要想清楚了,弄死我,你连出去的机会都没有了。”
灵簌松开了手,往后一躺靠住墙面,冷声问道:“我昏过去了,不记得了。”
紫寄之知道灵簌是故意激她,不怒反笑,“哦,不记得算了。你跟九皇子是什么关系?”
灵簌扫了她一眼,“人与人的关系。”
紫寄之:“......”
紫寄之翻了个白眼,忍了忍,笑着试探道:“你想办法让我与九皇子见一面,我就放你出去。”
灵簌微怔,疑惑地将她上下打量,她什么时候对祁夜弃感兴趣了?以往也没见她与祁夜弃来往过啊?还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