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他们,那我崇尚谁?崇尚你么?”
灵簌脸刹那间红了个彻底,她别过去头,咬着唇。
看着灵簌憋屈的模样,祁夜弃好笑的站直了身,却听见少女低低咕哝道:“也不是不可以啊。”
她又强又有责任心,扶正黜邪,匡扶正义,还会主动帮助弱小,济世救人,哪一点不值得他崇尚了。
祁夜弃从小被关在深宫里,从来不与人接触,也没有学习过如何去爱一个人保护一个人,除了会呛人会为难人会嘲笑人,还会干什么。
灵簌并没有觉得自己很完美,只是觉得祁夜弃需要一个榜样,起码别把思想方向带偏了。
祁夜弃身形一顿,装作没听见,继续往前走。灵簌愣在原地,待祁夜弃走出一段距离后又鬼使神差的跟了上去。
祁夜弃绕到屏风后面,脱掉外面的玄色外套。灵簌还没有意识问题的严重性,守在外面似乎还想再说些什么,神思游离间看到祁夜弃正在解腰间的细绳,她猛地一惊,别过去头,退回了原地。
“我、我我还有事要与您说,您先换。”
祁夜弃看到琉璃镜的灵簌,挑了挑眉,唇边展开一抹笑。
在外面等了会,祁夜弃才缓缓走出来,此时的灵簌正跪坐在案前,对头看着手里的东西。
祁夜弃道:“什么事?”
灵簌正在走神,听闻险些把东西摔了出去。灵簌起身,把一个小锦盒放到桌案上,推过去道:“这里面的东西是嘉妃娘娘生前留下的,现在算是物归原主了。”
祁夜弃淡淡的扫了一眼小锦盒,拿起来打开,里面是一对白色耳坠。
温润中带着沁骨的凉意,细腻光洁,玲珑精巧。
玉石看起来价值不菲,比寻常的玉都要贵重,感觉大有来头。
灵簌第一次见之就对这对玉石动心了,不然也不会失态的盯着沈若凝看了半晌,但毕竟是祁夜弃母妃的遗物,她再喜欢也不能占为己有。
“嘭”的一声,祁夜弃重重的合上锦盖,神情附上了冷意,灵簌也被惊吓的咯噔了一下,这是睹物思人伤心过度了?
祁夜弃与常人的情感表现不同,灵簌便也不再多想。灵簌拿出另一样东西递过去道:“这个是十二时方镜,我教你使用方法吧。以后我不在你身边,要是再你遇到欺负你的人,你也可以逃跑。”
祁夜弃:“......”
“你要去哪儿?”祁夜弃问。
灵簌一顿,眨了眨眼看向别处,道:“我哪里也不去,但是我要去风凌山庄闭关了,这段时间可能都不回来了。”
祁夜弃无声的掠过灵簌掐虎口的手指,瞥向院外等候的十六,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嗯。”
穿梭诀并不难学,祁夜弃学的很快,两遍就学会了。灵簌出来时,十六快步上前帮灵簌拎着药箱,二人交谈了会离去了。
屋内,祁夜弃捏着锦盒的指端微微泛白,厉锐的棱角几乎快要陷入他掌心里,他却丝毫感受不到痛。直至白衣身影消失的无影无踪,他才松开手,重新打开锦盒。
白玉耳坠静静的躺在里面,少年目光阴沉,显得阴森可怖。
“兜兜转转了几世居然还能被找到。”他粗暴的拿下来,两指微微用力,白玉被碾成了粉末飘洒在空中,“可惜,被人动过了。”
被人动过那将变得毫无意义。既然如此,那便再送给她一个新的。
这一次,她不要也得要。
那不是所谓的白玉石,而是魔骨,是少年时的他怀着一颗炽热的真心,忍痛剜掉身上的一块骨头准备打磨成玉饰送给心爱之人的礼物。
那时少不更事,不懂如何去爱一个人,现在不同了,既然不能顺理成章得到她喜欢,那便明目张胆的抢回来。
祁夜灵簌吃软不吃硬,若是强求反倒适得其反。不如...
路是她自己选的,最后的结果便由她独自承担,怪不了他人。
胥止阴测测的笑了一声,明知前方是熊熊烈火,还非要往里面跳,不知该说她愚蠢呢,还是称赞她勇气可嘉。
她的奋不顾身在他看来是多么的愚不可及。
空中浮现出一行行鎏金字样——
前些日子,屠如潜入司命殿查看到的诸位上神下凡历劫的命薄副本,这一页是有关白栀上神。
桩桩件件都是白栀这一世该经历的劫数,命运多舛,不知晓的还以为是得罪了司命殿的司命星君。
可现在看来,那是她该受的,咎由自取,自不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