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一脚踹开。
公公不厌其烦的又凑上去,道:“娘娘还在等着呢,您真的不去看看么?”
北宣王咬牙切齿:“滚。”
等人走后,尚誉王来到灵簌身边:“还是小侄女好,可算是帮我出了这口恶气。”
灵簌道:“北宣王可不是个好人,六叔以后离他远些。”
尚誉王准备拍拍灵簌的肩,忽然感受到一阵冷意,祁夜弃正看着他举在半空的手,那眼力像是淬了冰,不禁让他一颤收回了手。
他会怕祁夜弃?怎么可能。
可刚才那眼神真的让他不寒而栗,尚誉王转过身故意不去看他,对灵簌道:“我才不没想在他跟前凑呢,不过话说回来,五哥心胸狭隘,睚眦必报,你可要小心啊。”
尚誉王今日出门没看黄历,多有霉头,得赶紧回府消消灾。灵簌送祁夜弃回重华宫,圣上解除了祁夜弃的禁足,以后可以随意出入了,还有一年祁夜弃也及冠了到时候就可以搬离宫外建府邸,不用再过担惊受怕看人脸色的日子了。
灵簌的职责是守护,留在皇宫随时要做好待命的准备,她不可能离开这里。等祁夜弃走后,她也没有可以说话的人,虽然祁夜弃时常不喜她近身,但一想到他迟早也会离开,灵簌不免有些伤感。
灵簌道:“九叔以后也要离开皇宫了。”
祁夜弃道:“嗯。”
灵簌道:“可会怀念?”
祁夜弃回头看了她一眼。
灵簌跟在后面,一阵尬然,她瞎说什么呢,祁夜弃在这里遭受了多少苦难,怎么可能怀念?灵簌闭上了嘴,不再试图找话题。
“大人,请留步?”有人唤住了她。
灵簌回头,来人穿着紧袖长袍,十分干练,眉目带有凌厉肃气,但笑起来却很温和。灵簌怔怔看了几眼,猛地想起是容将军身边常跟随的随从。
随从看到祁夜弃,对灵簌道:“可否借一步说话。”
灵簌道:“九叔,等我一下。”
二人离祁夜弃稍微远了些,随从拿出一个长长的锦盒,打开里面是赤布包裹。灵簌低头看去,解开布绳,是一根翡翠玉笛,通体温润,笛端刻有花纹,挂着流苏。
“宫中多有闲杂多舌之人,将军不便前来,还望大人谅解。将军特令我捎来一句话,那日的笛曲让他很怀念。”
灵簌握着笛子,嘴角不由的上扬,道:“我知道了。”
可这一幕,却落在一双冰冷的眼眸里。
*
灵簌回到祈福殿,朱雀已经等候多时了,见到灵簌拿出信件双手递过去,“仙主,事情办妥了。”
灵簌接过,往身后看去,确定没人后信手一挥,殿门重重关上。之后来到茶案边坐下,展开了信。
天齐国的国君十分宠幸一名舞姬,那歌姬来路不明,也没有明确记载,有人说是民间歌舞坊调教出来送进宫的,有的说是国君行军打仗带来的,还有人说那女子是苗疆来的,擅于蛊术,最会蛊惑人心...总之各种说法都有。
那些年,兵荒马乱,被剿灭的小国数不胜数,天齐国即便是大国也未能幸免,一把大火把天齐国的宫阙烧的面目全非,妃嫔四处逃逸,权利富贵灰飞烟灭,那名歌姬快要逃出来时被赶来的敌军包围在城墙上,刀架颈侧,敌军威逼天齐国国君投降,便可不取这名歌姬的性命。
乱世之下,命如蜉蝣。歌姬不愿看到心爱之人卑躬屈膝向敌军求饶,握着颈处的冷刀狠狠的抹了脖子。
歌姬的殒身激发了城中士兵,破城之际,国君带兵奋力击退了敌军。
歌姬的尸首也不见了,国君苦苦寻了几年,几乎将整个国家翻了个底朝天,却连一块尸骨都没有留下,至此销声匿迹。
灵簌看到后面,脸色越发凝重,“消息可靠?”
朱雀道:“琢玉楼的细作顺来的消息,句句属实。”
灵簌把信扔到火盆里,浓烟浮上,信中不断提到敌军,却一直没提是哪个国家,问道:“敌军是谁?”
朱雀犹豫了片刻,道:“南盛国。”
信封里还有一对白玉耳坠,灵簌紧紧握着,手指泛白,几欲捏碎,半晌,才松开手,手心印出了红印,灵簌烦躁道:“下去吧。”
朱雀化作一缕青烟消失不见。
*
天黑了,祈福殿还亮着灯,灵簌还坐在案前出神的看着手里的白玉耳坠,眼前不断浮现祁夜弃的样貌,现在看来,祁夜弃确实不像圣上,甚至还不符合南盛国的长相。
那时她还问嘉妃心爱之人是谁,如今看来也就是天齐国的国君。
灵簌心烦意乱,冷风顺着窗棂吹进,灯芯摇曳。灵簌端起面前的茶水,水面倒映出一抹影子,灵簌迅速朝窗棂处看去,影子迅速闪身躲藏。
灵簌收回耳坠,快步出去,却见那抹黑影跃上了房檐,月光如盘,皎洁的光辉下,影子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