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都不想在这里呆着。祁夜弃阴晴不定,她又不是不知道,上一次被挨骂后还一直没缓过神来,今天又闯下麻烦,趁祁夜弃现在还没有跟她计较,她能趁早走就赶紧的走,别一会而反应过来又要质询她。
灵簌表面神情自若内心慌里慌张的走出了门,门外是那个宦官,转过脸与灵簌对视上片刻,又侧过去脸。
但森森却疑惑地飞上前,在他面前绕了两圈后道:“我怎么觉得你既陌生又熟悉呢?我们之前是不是见过?”
宦官很有礼貌的揖了一礼,道:“小人是新来的,未曾见过。”
“可是...”森森不确信道:“我怎么感觉你长得好像之前那只又蠢又笨的侏儒土狗,可它是条狗,为什么感觉你是人却长得像狗?”
“森森,不许乱说,没礼貌。”灵簌一把扯过森森,捂着它的嘴,对宦官表歉道:“它乱说的,别往心里去。”
“小人不敢。”宦官道。
好在灵簌及时转身离去,没有看到宦官扭曲气愤的脸,那几个字几乎是咬牙切齿说出来的。
等灵簌的身影彻底消失后,赫玄才返回屋,胥止站在刚才窗棂前,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张宣纸,透着光隐约能看到纸上是一幅肖像图,具体画的是谁,没看清。
尊上还是一贯的神情,但眉宇间似乎多了一丝古怪之色,就连眼神也变得复杂而微妙,很难让人捉摸。赫玄没去出声打扰,静等了片刻才见胥止将纸收回。
这么多年过去了,画技是一点长进都没有。
*
灵簌按照约定的地点赶到,一片竹林前,欣长干净的背影落在碧绿之中,浩浩苍茫,给人恍惚间产生一种幻觉,那抹白色仿佛天生就带着高贵不凡的气息,吸引着人驻步停留。
森森解释道,今早来这里捉虫子当早饭吃,在吃到第三只青虫时,看到一抹扎眼的白,以为是眼花产生的幻觉,结果眨了几下眼还有,它就走上前没想到会是容知衍。
询问了一番才得知灵簌居然没有赶到。看到被露水打湿衣服的容知衍,森森赶紧返回去去找,又害怕容知衍担心,也就没有告诉他灵簌失踪不见的消息。把整个府邸找遍了,最终从祁夜弃的住所找到了正在睡觉的灵簌。
灵簌犹豫了片刻,走上前唤声道:“容将军?”
容知衍转过身,看到灵簌眼神顿时变得明亮了许多,快步走上前道:“你来了。”
灵簌歉意道:“我...对不起,我忘记了。”
容知衍浅浅笑道:“没事,你能来我就很高兴了。走吧,我带你去个地方。”
*
容知衍带着灵簌来到平江镇。平江镇如其名,一条江水从西边贯彻到东边,正值春季,江面如同洒了一地碎银,春风吹晓,带来无限惬意。
江面两侧房屋错落有致,古朴典雅的石桥下是无数条乌篷船,船夫摇着浆哼着曲,穿梭在古色古香的曲水小镇间。青水碧天,坐船听曲,自是怡然自得。
容知衍扶着灵簌下了船,抬头映入眼帘是一家建筑别致的成衣铺,云衫坊,这是平江镇最大的绣衣阁。
容知衍拉着灵簌的走进去,伙计赶紧腾开手带领二位贵客上楼,屋内的绣娘早已等候。
容知衍笑着对灵簌说道:“这几位是量尺寸的绣娘,别紧张你先进去,我在楼下等你,一会咱们再见。”
“呃...”灵簌还没有反应过来,其中一位绣娘已经上前搀扶住灵簌的胳膊带进去了。
门关上后,五位绣娘拿着衣尺量了灵簌的肩宽和腰身,其中最为年轻的绣娘开着玩笑说道:“小娘子,你家郎君对你真好。我要是有这么位体贴入微的郎君,做梦都要笑醒了。”
话匣子一打开就收不住了,其他绣娘也纷纷附和道:“是啊,不仅长得帅气,疼起媳妇来更是没得说。”
“就是,比我家那口子强太多了。”
“你少拿你家的来比,根本就不是一个档次。”
“我看你又犯花痴了,人家媳妇还在这里呢,你就信口胡掐。”
灵簌瞬间脸红,赶紧解释道:“不、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我们...我们没有成婚,他还不是...”
绣娘道:“啊?你们还没有成婚呢?没成婚就宠成这样,以后成婚了还不得天天围着你转。”
另一个绣娘也打趣道:“就是,从你们一进来我就觉得般配的不得了,成婚是迟早的事,姑娘你别着急,你郎君定然十分爱惜你。”
还有人道:“哎呀,人老了就羡慕这种小年轻,你夫君对你可不是一般的好,那是非常的好啊,上天入地再也找不到比这更疼爱夫人的郎君了。姑娘你知道你这件衣服上的绣花花了我们多长时间么?”
灵簌疑惑道:“多长时间?”
“半个多月呢。真的,我们五个绣工没日没夜的赶制,就怕来不及。以往我们收到的订单,最多也就三个绣工来制作,但你这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