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是天界派来的人,他们自然要我们活着的。” 样沐抬眼,只见不远处的枯树上立着个奇怪的妖物。 那家伙看不出性别样貌,浑身裹在浅灰色的袍子中,这袍子轻薄如纱,好像是灰蛾子的翅膀,漂亮又诡异。一张脸躲在面具下,面具是银色的,遮盖住整个头。这人手中还拿着根木棒,棒子上系着一对铃铛,铃铛是两颗骷髅头。 “这位道友为何要伤我道童,你可知我们是谁。”杨沐不愿惹事,心想这里全是些来者不善的厉害角色,脾气自然古怪,初来乍到,他们家是这里的新神官,何必为了一个小道童惹了当地的大能。 “朱雀京逃出来的杨家,我知道你们。“那人的声音很是奇怪,不男不女,不老不幼的。轻飘飘,没有一丝情绪。 “敢问前辈是何意。”杨沐收敛住怒气,反而客气起来。 “你们被流放到此处,天帝也真不够意思,不如你们拜我,我给你们一条生路。”那怪人缓缓道,他手中的铃铛响了一下。 “若是前辈给我们一条生路,何必杀我道童。”杨沐见这人浑身透着一股清气,非魔,不由记得古怪,心里面更害怕了。 “我不但要杀你道童还有杀你亲族。”那灰袍子怪人跳下来,他轻盈的像一片羽毛,脚不落地似的,没有一点声音。 “前辈还是不要开这种玩笑的好。” 说着,杨沐拔出剑,一剑劈了过去。那人也没有躲闪,一道红光散开。 “你父亲再朱雀京拿活人炼器,又从灵族买来少女暖床,我要他的命炼制维度法器也不算冤枉了你们。”灰袍子怪人大笑着,手中的木棒上的骷髅头突然张开嘴,冒出一道黑烟。 杨沐没有避开,眼睛就熏得看不见。 “我留你一命,你带着你的亲族守在这里,你父亲的命要留下。” “好啊,原来是你,你在这里等着我。你是替谁干活,你自己,还是天帝。”杨唤之从车里走出来,他将自己的儿子推到身后。 “老朋友,你换了张皮我就不认识你了,把我送到这个鬼地方相比也是你的好注意吧。我说你会这么好心。”杨唤之一脸的不屑。“我拿人炼制法器,你不也一样,你的天赋可比我们要差多了。这些年你掌门人的位置坐得也不痛快。” “既然你认出我了,在下也不藏着掖着,杨唤之,天帝的意思是让你们死在神魔渊,我最起码可以放你儿子活着,你只要把你的修为送给我,我保证护着你全家。”那灰色的怪人依旧没有露脸。 “天帝让我死他自然会处死我,是他让我死还是你叫我死。你怕我将你的密码抖出来。”杨唤之冷笑,“你的好徒孙帮你办了那么多好事,现在你叫他们代替我,好棋,好棋。当年苏子朗在我手下干活也是你一手安排的。我才记起来,要不是你,天帝怎么会知道的这么多。” “他老人家让你死是真的,到时候你去了极乐宫就明白了,他在那里安排了杀手,我在半路上截你也算是帮你留条活路,你横竖是要死,不如死得其所。” “父亲。”杨沐准备说些什么,但是被杨唤之止住了。 “回去,你带着他们去人间。”他命令道。 “聪明人,我也会履行诺言,只是,”灰袍怪人呵呵的一笑,看向杨唤之的儿子,“杨沐你不要恨我。将来你要记得我的恩情,要算账就找天帝算去。” * 纪沧澜清点着送上来的文书,眼见悬在身边的一块玉佩突然落在地上。 “好师妹不要惊慌,这是神牌,落下来就代表这人失去了神职,职位要易主了。”一位穿着青衣的年轻神官道。 “这是谁的神牌。”纪沧澜问。 “朱雀京南帝杨唤之的神位。”年轻的神官回答道。 “哦,那是意味着这神牌要给我表哥了。”纪沧澜说道,她好奇的拾起神牌,将它擦拭干净放回。 “恭喜顷月真人。”那人笑着说,“朱雀京的瘟神终于送走了。现在我们终于有好日子过了。” “那杨家连你们也不放过。” “杨唤之喜欢拿活人炼器,仙自然也不会放过,他是我们这里的皇帝,自然是无法无天的。” “奇怪了,这么好倒台的。”纪沧澜打量着神牌。 她自己的计划还没有完全展开,这些人自己倒是先打起来了。 原来是他! 纪沧澜冷笑了一下。 “我要给好掌门送一份贺礼了。”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