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光黯淡了许多,两侧是一扇扇密闭的钢灰色金属门,走廊漫长而死寂,不知要通往何处。
郁理默默观察四周。
每一扇金属门上都刻着编号,虽然没有任何声音透出来,但她却听到了门内各种各样的动静。
嘶吼、呼吸、还有一些明显不属于人类的鸣叫……
关在这些门内的,应该就是被收容的异常。
“不知道那个回收物在哪儿呢……”贺桐语调轻快,一副兴致满满的样子。
在恶趣味这一点上,他跟贺柏还真是一模一样。
郁理有些无语地睨了他一眼,跟着他一起往走廊深处走去。
没过多久,他们循着人声来到一扇门前。这扇门是半掩的,门上开了个窗口,可以清晰看见里面的光景。
郁理看到很多穿着白大褂的工作人员围着一个巨大的、圆柱形玻璃容器,容器里灌满了绿色的液体,一个未着寸缕的人形生物正安静地浸泡在里面。
郁理不太能分辨出这是一个人,还是一只异常。
无数根粗细不一的输液管插在他的身上,他紧闭着眼睛,身上伤痕累累,不断有鲜红的血液从伤口处渗透出来。
“怎么连衣服都不穿,这也太不文明了。”
贺桐抬起手,挡在郁理的头盔前,然后推开门,径直走了进去。
那些工作人员听到动静,纷纷扭头看过来。
“……贺队?”在一片茫然中,一名工作人员惊讶出声。
郁理竟然感到了一丝欣慰。
看来这群人也不是完全与世隔绝,起码还是有人能认出贺柏的。
“我听高教授说你们刚回收了一只异常,顺便过来看看。”
不等对方询问,贺桐便自己将话接了下来。他抬头看着玻璃容器里生死未知的人形生物,一边从工作人员手里接过纸质文件,一边自来熟地展开话题。
“这是什么异常?看起来好像已经半死不活了啊。”
工作人员们面面相觑,不知道该不该回答他的问题。
最后还是那个最先认出他的工作人员回答了。
“这是第九特遣队于凌晨四点送来的完全体异常。”
“第九特遣队?”贺桐随手将文件递
给身后的郁理,“他们队长不是死了吗?()”
这是我们研究所的内部资料,不能给外人传阅!◣[(()”
几名工作人员见状,连忙向郁理伸手,焦急地想将文件拿回去。
“他就是总局的人,算什么外人?”贺桐抬手拦住他们,“再说了,你们的人身安全都是特遣队负责的,这种时候说人家是外人,未免太不够意思了吧?”
他的神情似笑非笑,语气也是轻松随意的,但其中透露的意味却让工作人员们暗暗心惊。
郁理发现他真的很会演。
“我们不是这个意思。”工作人员硬着头皮道,“但这个异常的情况比较特殊……”
他话未说完,玻璃容器里突然发出气泡上涌的咕噜声。
“醒了!”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在场的工作人员立马转身涌向玻璃容器,郁理趁机低头,迅速浏览这份文件上的内容。
文件上说这只异常是在23区的某个地下车站发现的。
这个地下车站早在两年前就因为事故而停运了,之后一直处于废弃封闭的状态,直到昨天凌晨路面坍塌,这个地下车站才得以再次重见天日。
23区的外勤人员们赶到现场的时候,这只异常已经恢复人形,正半死不活地躺在废墟中,呼吸微弱,心跳迟缓。
第九特遣队不敢耽误,连夜将它送来控制总局。
经过研究所的检验与核对,他们很快发现这只异常不是别人,而是第四特遣队之前消失的特级外勤人员,顾殊。
顾殊在这个节骨眼冒出来,不由让众人心生怀疑——难道他也和郁理一样,其实并不是真正的人类,而是伪装成人类潜入控制局的异常?
抱着这种疑虑,研究所第一时间对他展开了全面、系统的体检与研究。
所幸,结果是好的。
顾殊是真正的人类,只是现在变成了异常。
虽然目前异变的诱因尚不可知,但这起码说明他过去对控制局、对全人类做出的那些贡献都是真实的。
体检结果显示,他的胃里空空荡荡,应该很长时间没有进食了。如果不是这次路面坍塌,要不了多久,他就会彻底死亡。
站在控制局角度,顾殊能存活下来,显然是一件好事。
但如何处置他,又成了一个新的问题。
郁理又往后翻了翻。部分研究人员认为,顾殊作为异常,似乎具备极高的研究价值,目前他们正在征求高教授的许可,对顾殊实行进一步的观察。
难怪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