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半的空间。 它们簇拥在白夜的身旁,每一次扇动翅膀都洒落大片鳞粉,这些鳞粉又化为更多的蝴蝶,在书房的上空翩翩飞舞。 还好她没有密集恐惧症。 郁理走到书桌前。在摊开的书页上正躺着一只白色的茧,和昨天相比,又变大了一圈。 郁理拿起茧仔细看了看:“我怎么觉得你要不了三天就能结束?” “我也这么觉得。”白夜轻微地动了一下,“你可以过来一下吗?” “又怎么了?” 郁理将茧放回原位,走到他面前。 白夜拍拍旁边的地板。 郁理坐了下来:“又要我陪你说话?” “先不要动。” 白夜将她曲起的腿按平,然后调整自己的姿势,枕在她的腿上慢慢躺好。 郁理:“……” “现在你可以说话了。”白夜握住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或者继续看电影也行,但不要看恐怖片。” 恐怖片的音效很吵,会盖住她的 声音。 郁理:“……你是不是又想死了?” “是有点。” 白夜微微侧头朝向她,“你愿意杀了我吗?” 郁理总觉得这句话听起来怪怪的。 怎么感觉像求婚一样? 她平静地说:“我现在杀了你,那这两天的罪不就白受了?” “那就再受一会儿吧。”白夜轻笑一声,“反正我也撑不住多久了。” 神经病。 郁理在心里默默辱骂,但终究还是没有推开他。 毕竟他这两天的惨状她都看在眼里,出于人道主义关怀,让让他也不是不可以。 再怎么说她也是做老大的,不能在一些小事上跟小弟计较。 郁理用触手关上灯,又把电脑搬过来,开始挑选一些老少皆宜的电影。 他们就这样坐了整整一个下午。 白夜静静躺在她的腿上,气息越来越微弱。 到了晚上,蝴蝶已经占满了整个房间,即使没有开灯,鳞粉散发的莹光也足以照亮视野。 郁理觉得自己的鼻腔里都是鳞粉。 如果乔越西在这里,一定会被这一幕吓得晕过去。 白夜被大量蝴蝶环绕着,露在外面的皮肤高度腐烂,温度比饥饿状态下的郁理还要低。 他奄奄一息,胸口已经不再起伏。 郁理的手一直放在他的胸口。她能清晰地感觉到,他的心跳正在趋近静止。 郁理斟酌着问:“你是不是要死了?” “嗯。”白夜轻轻应声,“我死时会变成一滩肉泥。你要是嫌脏,可以把我放远一点。” 郁理:“我倒是无所谓……” 似乎是感应到了什么,密密麻麻的蝶群开始躁动。 “另外,保存好我的茧。”白夜说,“这次不要再强行破茧了。” 郁理:“我知道啦。” 白夜似乎是笑了一声,松开了她的手。 下一秒,周围的蝴蝶忽然扑扇翅膀,蜂拥而来,近乎疯狂地遮挡住郁理的视线,将白夜包围得密不透风。 郁理感觉到腿上有温热黏稠的触感。 她伸手挥开蝴蝶,垂眸看向自己的腿面—— 白夜已经变成了一滩肉泥。 * 白夜的死亡终于结束了,接下来只要迎接新生即可。 郁理洗了个澡,在浴缸里舒舒服服地泡了一个小时,然后又放松地睡了一觉,直到次日中午才醒。 因为比预计提前了一天,所以乔越西他们并不知道白夜已经没了。 郁理拿着那只拇指大小的茧下楼的时候,他们正在摆放碗筷,准备吃午饭。 郁理那份还在锅里,被单独分了出来,等她通知再送上去。 所以当郁理出现在厨房的时候,四只异常都很惊讶。 乔越西:“老大,你怎么下来了?” “结束了,我下来吃饭。”郁理 将茧递给他,“你待会儿找个桶,还把它放在桶里。” 放在地上会被富贵当成玩具叼走,以富贵现在的调皮程度,到时候再想找到就很困难了。 “知道了。” 乔越西接过茧,二话不说便塞进口袋里。 真冬奇怪道:“那是什么东西?” “是白夜的茧……”乔越西欲言又止,“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