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有什么要紧,将来我自会同你嫂嫂一起给你们撑着娘家的脸面。” “哥哥现在连乡试都没通过,拿什么撑?拿崔大姑娘的嫁妆么?” 眼见着两人都是脸红脖子粗,吴氏一拍桌子,“好了,别人没怎么样,亲兄妹倒是先闹起来。会宁,你既知道自己是独子,是整个姜家的未来,就不该胡闹,我会给你挑个能打理中馈的贤惠娘子……” “阿娘!”姜会宁豁然站起身,“我就要崔凌雪,阿娘也考虑考虑,娶个普通的妻子,对家中不会有裨益。” 说完他行了一礼,转身就走。 吴氏看着那背影,洒脱是真洒脱,气人也是真气人。 姜璎在一旁嘀嘀咕咕,说的都是对亲哥哥的不满,吴氏听不下去,把她打发回去。 原以为姜会宁闹腾两天无望就会收敛,谁知人家回去痛定思痛,觉得一切根由都是自己性情太温和,才使得母亲不重视这选定的婚事,愣生生开始绝食,连书院都不愿去了。 他的先生可不似刘令杉,会亲自上门抓人,吴氏拿他没办法,当着李嬷嬷的面骂他孽障,说自己当年不该把姜会宁养得不知天高地厚,背过人去又有些踌躇和心动。 是不是如果拿出来丰厚的聘礼,就真的能为儿子求娶到满意的婚事? 待到姜会宁绝食的第三日,小厮们来报,说公子瘦了一大圈,今天刚从床榻上下来就头晕,差点一头栽倒在地。 吴氏生气且无可奈何,终是亲自赶过去给了句准话。 “为娘想法子为你筹措聘礼,不过说好了,就试这么一回,如果崔家还是不同意,为娘就拿着聘礼去给你寻个同崔大姑娘一般好的。” 姜会宁不知家中艰难,见肯往他身上花钱,心满意足。 然而回到禧荣堂,李嬷嬷就问了句,“大娘子下定决心了?” 吴氏揉着太阳穴,“不下决心,还能怎么办?我那儿子从来没有受过委屈,我看他那样,心里也实在疼惜。何况崔家只是富,算不得极贵,真论起来,会宁配得上。” 李嬷嬷面露难色,“就是琬姑娘把家产看得很紧,大娘子不如和她好好地说一说,公子好歹是她的哥哥,亲戚之间帮衬一把,琬姑娘未必会拒绝。” “你们一个个的,未免把姜琬想的太好了,那是她死去的爹娘挣下的,她凭什么说给就给?”吴氏不甚高兴,“你跟着我这么久,到了这个岁数,竟把先前那股子心气儿全丢掉了。你只记得,这世间没有理所应当,想要什么只能咱们自己去取。” 李嬷嬷叹了口气。 其实在她心里,从前的吴大娘子根本就不是自己所说什么有心气儿,到底还是子女的债,恐怕到闭眼的那刻才能还完。 “大娘子要做什么,奴婢自当追随。” * 姜琬也没想到,即使崔家已经拒绝,吴氏还是不死心,不过姜会宁绝食几天后又不绝食了,姜琬有所耳闻,这里头究竟发生了什么打听不到,只能默默观察。 这一观察之下,姜琬觉着春满居里伺候的人似乎有些变化。 那一双双眼睛,盯的不是手里的活计,而是她姜琬。 虽然原来这些人也在暗中打探姜琬的消息而后告知吴氏,但还没有像现在这般想要知道姜琬的一切,甚至还有两个洒扫的小丫鬟偷偷进入屋内,妄图翻一翻姜琬的那些从京城带回木盒。 “以后我去书院,不论谁留在屋中都要小心谨慎。”姜琬抿了抿唇,“可你们总是要出去帮我办事,人手实在不够,得想法子再买两个仆婢,否则一旦对方来强的,咱们没处说理儿。” 梨雪道:“那只买两个仆婢也不够,得春满居里里外外都换成咱们的人才行。” 姜琬觉得有理,不免更加苦恼。 全换肯定不可能,她住在这里,用的是姜诚德的地界儿,没有把人家家仆都赶出去的道理。 每天想着这些事,就连去书院都蹙着眉,旁人也就罢了,崔凌雪一贯细心,瞧了出来,等到一堂课闭,特特地过来问她是不是近日所学有不解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