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一段宣传广告视频,路无衣的思绪再次回到过去,本来准备去租车回家的他,在路过租车点时却径自走了过去。刚吃过东西的他又感觉浑身充满力量,可以继续走完剩下的半程。 无衣记得就在2003年春节过后,爸爸徐怀峰的病情突然恶化,一天到晚已经没有多少清醒时刻,上门的医生来看过之后,通知她们可以准备后事了。 依依大哭了一场,坚持要送到医院去。 林慧听后一脸平静,只简单对依依说,“就让老徐走吧。”绝望中带着一丝哀求。 哀莫大于心死,采薇瞬间理解了爸爸和妈妈,为什么他们那么轻易地接受了死亡,因为他,徐无衣已经死了。 趁着依依出门,采薇偷偷跑了到老徐的房间。 之前她总是趁他睡着了才进来看看,怕打扰他休息也怕不小心流露的情绪暴露在她们面前之后无法收场。 老徐似是熟睡,似是昏迷。采薇握住他的手,蹲在他枕头边,轻轻呼唤他,“爸爸,爸爸,快醒醒,我是宽宽,我是宽宽啊,爸爸!”说着说着采薇就哭了起来。 老徐没有转醒的迹象,采薇继续哭诉道:“对不起,对不起,爸爸,我。。。我不该。。。我回来了,爸爸,你醒来看看我吧,你要活下去,你不能死,你看看我呀!” “你在说什么!”站在门边的林慧大声质问道。 采薇被这声惊喝住,呆呆地转过头望着林慧,一时说不出话来。 林慧快步来到床边,拉起蹲在地上的依依,“你刚刚喊老徐什么?” “我。。。” “你怎么知道宽宽?”没等采薇回答,林慧情绪激动地追问着,“你说啊!” “你先冷静点,先坐下,我都慢慢告诉你。” 采薇扶住林慧在床尾坐下,自己也顺势坐在她旁边,她没有想换个房间,林慧也不想,不管老徐是否能听到,她们都想在他床前说清楚这件事。 “我就是宽宽。”采薇调整好表情,尽量严肃诚恳地说道。 “你在说什么胡话!” “是真的,我就是徐无衣,申山地震时我死了,但我的思想和记忆都传到了现在这个采薇的身体里,我一直在鹏城长大。” “不可能,这不可能,如果你是你为什么现在才来找我们?如果你是为什么现在才说?而且这种灵异事件根本不可能发生。” “我就是知道这完全违反常识,不可能被人相信,才一直没有说。我也真不知道怎么证明自己。” “你别说了,你直接说到底为什么要来我们家,还编出这样一套谎言?是依依教你的吗?” “什么?不,和依依姐完全没有关系,这件事不管你们是否相信我,我都希望你们不要告诉她。” “你不知道她?你如果是宽宽,怎么会不知道她?” “嗯?”采薇有点懵了,是她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人和事吗?他应该认识依依吗?可他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 “算了,你如果真的坚持说自己是宽宽,自然有很多办法验证的。” “什么?”采薇有点紧张,她大概能猜到妈妈说的验证方法,不过是考验她作为徐无衣的记忆,这点她真的没有把握。这么多年过去,她已经忘记了很多事,之前她也曾想过用这个办法,直到有次依依和她偶然和她说起她听林姨讲述的他小时候的事,依依讲得津津有味,绘声绘色,但他这个当事人却一点印象也没有。如果是讲回忆,他可能真的无法证明。 “有件事这世上只有宽宽知道,而且我知道他绝对不会和别人说,你答上来了,我就信你。”林慧盯着依依的脸,一字一句地说道。 “啊?只有我吗?那你问吧。”采薇使劲儿在回忆里搜索着,会是什么呢?她突然很好奇。为什么他自己都不知道,而且既然他绝不会外说,妈妈又是怎么知道的呢?他确实有很多秘密,但那些都是他一个人的秘密。他感到紧张又恐惧,妈妈要问的是哪一个秘密呢? 看到采薇脸上露出疑惑的表情,林慧狡黠一笑,问道:“宽宽喜欢的是谁?” “什么啊,他一直就一个人啊。” “但他喜欢过一个女孩子,从高中起。” 采薇感到一丝为难,喜欢她这件事,连他自己心里都不太敢承认,他也极其不愿说出来,何况妈妈说的和他想的会是同一个人吗?但不管怎么说,他都只能实话实说,不然就只能说她之前的话都是骗人的了。 经过些微思考,采薇说出了那个从未说出口却在心里默念了千万次的名字,“童画。” 听到这个名字,林慧激动地抱住了此时略带羞涩的采薇。 “妈妈相信你了,你就是我的宽宽。” 放开采薇,林慧笑着解释道,“其实你第一次来我就发现了你的不寻常,你望着我和老徐的眼神,我们都感觉到了熟悉。” “啊?这也能。。。”采薇听到很开心,甚至有点怀疑妈妈是不是故意说来哄她开心的。还有她怎么知道童画的呢,喜欢她这件事他从未表露过啊。 “嗯,当然。你是我们的孩子啊,你完全换了样子,但眼神没变,真的。你还是最爱吃茄饼,给你夹菜,你不喜欢吃也不会拒绝,只是偷偷埋到饭下。家里那个菊花杯,你就爱反着拿,不握杯把,直接握住杯身,就是为了把菊花露在外面给别人看。还有。。。” “这些你都发现了。。。” “当然,这世上那个父母不熟悉自己的孩子呢,何况你已经在家里住了这么久了,没有发现不觉得奇怪才不正常吧。” 采薇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作为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