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雪婵看向年轻人的眼睛,道:“那就这样定下来了,以后,它就叫‘两重虚’!” 年轻人点了点头,应道:“好。” 随后,任雪婵不禁在心里预演了一遍:时料他们中了‘两重虚’后的样子,心里便止不住地痛快。 任雪婵赞赏地看了年轻人一眼,心里计较道:亏得这是个肚子里有点儿墨的!不然,等到别人中了毒,我再骄傲地报出‘恶心毒’、‘无血干呕’这种名号什么的,岂不是,要笑掉别人的大牙?! 年轻人见任雪婵只顾站在那里傻笑,便试探性地打断她道:“那个……这位姑娘,在下还未请教姑娘芳名……” 任雪婵抬眼看了看这个一脸虔诚的年轻人,觉得有些好笑:“你可真不懂礼貌!问人家名字之前,不应该先介绍下自己吗?” 年轻人听后,有些惶恐道:“失礼了,失礼了。在下是易牙谷的卫怀济,神医卫可言正是在下的恩师。” 任雪婵点头道:“怪不得你用毒这样厉害,原来竟是易牙谷的人。” 卫怀济听任雪婵夸赞自己,心下很是欢喜。 接着,任雪婵眼睛里闪出狡黠的光。 她心思一转,问卫怀济道:“你方才是不是为了方便给他们几个下毒,所以,才故意让他们打你的?” 卫怀济脸红了红,有些局促道:“也……也不能说是故意让他们打我。毕竟,我一点儿功夫都不会,就算不是故意的,我也打不过他们。所以……下毒只不过是顺道的事情罢了。因为,我实在想不出其他的办法,来救姑娘你了……” 任雪婵觉得,这个卫怀济虽有些傻,但却贵在为人实在。 所以,她思虑一番后,便从怀里掏出一块儿小巧玲珑的玉牌来。 可,在要递给卫怀济以示感谢时,她又后悔似的赶紧收了回来。 任雪婵将玉牌紧紧地攥在手里,身子却凑近卫怀济,带些不怀好意地问道:“对了,卫怀济。你这次出门,带了多少‘两重虚’在身上?” 卫怀济看任雪婵忽地将脸凑这么近,心跳便立时漏了一拍。 接着,他下意识地“啊?”了一声。 任雪婵佯装恼怒道:“卫怀济!你是不是耳朵不大好使?怎么一句话总是要让我说两遍?!” 卫怀济赶紧解释道:“不是不是。带了带了……只不过,带的不多,只有一次的用量了……” 任雪婵闻言,摊开双手,那块晶莹剔透的翠绿色玉牌,此刻就静静地躺在她手掌上面。 任雪婵讨好地笑道:“没关系,我不嫌少!那,剩下这一次的用量,可不可以给我?喏,我用这块玉牌,同你交换!” 卫怀济没问任何缘由,便从袖子里掏出最后一小袋用锡纸包着的‘两重虚’,放到任雪婵手里,道:“姑娘客气了。不用交换,卫某直接送你就是。” 任雪婵高兴极了,她赶紧将那包药粉小心翼翼地收了起来。又将玉牌放进卫怀济的手心里,然后才傲娇道:“我从来不欠别人的东西。这块玉牌你且留着,说不定以后会有用处。谢谢你的‘两重虚’!” 说这最后一句话的时候,任雪婵几乎是用喊的。 因为,她已经施展步惊移云,离开卫怀济很远了。 卫怀济诧异地看着任雪婵离去,吃惊到完全忘记挽留。 而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他才无奈又担心地自言自语道:“姑娘,你忘记拿‘两重虚’的解药了……” 忽地,卫怀济想到了手里那块冰冰凉凉的玉牌。 他赶紧将手掌凑近些,方便自己仔细观看。 只见这玉牌,只有拇指的一个关节大小。通体绿色,四周镶的是金色珍珠碎,中间刻着“飞鱼阁”三个字。翻过来以后,背面是光滑平整的。 飞鱼阁是什么地方?卫怀济从来没有听说过。 看来,想从这块玉牌上得到那个姑娘的线索是不可能了。 卫怀济不由叹了口气:“那位姑娘身上没有‘两重虚’的解药,还希望她不要出什么事情才好……” 之后,他便仔仔细细地将那玉牌收了。 八月十五这一日,刚过正午时分。 只见清波湖边的秋叶亭旁,有个人正鬼鬼祟祟地从右边的柱子后面探头探脑,不知要做什么。 那人如泼墨般的头发被上好的翠玉冠高高绾起,英气的眉毛下是一双似笑非笑的桃花眼,一身流云暗纹的雪青色锦袍更是衬的他肤色莹白,如女子一般。 只见他时而着急,时而开心,矛盾不已。 直到看见远处袅袅婷婷地走过来一个碧色身影,他的嘴角才完完全全地挑了起来。 只还未等来人走近,他便迫不及待地迎了上去,一口一个:“花菱姐姐,你可算是来了!”地套起了近乎。 花菱皱起眉头,警惕地后退一步,娇斥道:“你是何人?” 待看清楚此人的样貌以后,花菱便一下子认了出来。 她掩了掩樱桃似的小嘴,娇笑道:“原来,竟是唐二公子你。” 是了,早在秋叶亭侯着的这位,正是唐府的唐二公子:唐御。 唐御见花菱识得自己,简直开心不已:“花菱姐姐,你竟记得我?真是太好了!” 花菱白了唐御如琼华如朝露的面庞一眼,暗自羞红了脸。 她继续往前走,嘴里辩解道:“谁记得你了?!” 唐御一听花菱这样说,顿时就着了急:“花菱姐姐,你方才还说认识我!现下怎么又不认识了?” 花菱回头瞪了他一眼,继而笑骂道:“真是个呆子!” 唐御跟着傻笑了两声,便随她一起进了秋叶亭。 原来,今日一早,绵绵就吩咐了花菱来这秋叶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