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聊什么?”
保镖颤震,“没,听,听不到。”
厉云霆脸色冷峻,眼眸沉郁。
好半晌,嗓音低沉吩咐:“继续跟着,别被她发现。”
掐断电话,厉云霆把手机随手丢在办公桌,抬手揉着眉心。
太阳穴鼓鼓胀胀,心脏酸酸胀胀。
他有种天塌了的感觉。
解决了安柔,以为能重新跟她在一起。
她却和厉司然相认了。
找回了心心念念的阿然哥,还有他这个前夫什么事?
助理敲了敲门,推门而入:“厉总,陆氏集团今年的款项推迟了好几天,一直没给回款。”
厉云霆跟没听见似的,手肘撑在座椅扶手,低着头,一下又一下揉着眉心。
助理看出来,他很烦躁。
小心翼翼又说:“厉总,你是头疼,或者哪里不舒服吗?”
厉云霆心脏尖锐感愈发明显。
他强忍着,抬起脸,沉郁的脸色道:“让财务去催。”
助理恭敬应下。
思前想后,关心道:“厉总,您要是不舒服,不如去趟医院?”
听到医院两个字。
厉云霆眸光倏地亮起,站起身,“你送我去。”
……
纪成双守在病床,一直陪着厉司然。
输完液,厉司然退烧了。
脸色恢复正常,眉眼紧闭,睫毛又长又黑,铺在眼皮下方。
他长得不算精致俊美,却很硬朗英气。
皮肤是小麦色,很健康,面容完全跟十几岁的时候,完全不同。
纪成双不知道,他到底遭受了什么,竟然会跟以前完全两个模样。
她心里真的有太多太多疑问,想要问他。
厉司然迟迟不醒,贪婪地睡着。
纪成双拿起他的手,双手紧紧握住,低下头,放在额头的位置,坐姿沉静,耐心地等他醒过来。
又等了几分钟,厉司然缓缓睁开眼皮,醒了。
“成双。”低沉暗哑的声音,像被沙子磨过似的。
纪成双后背一僵,连忙把头抬起来,“你终于醒了。”
她看着他,神色难掩激动。
厉司然嗯了声。
确切地说,他早就醒了。
只是想起发烧的时候,迷迷糊糊承认了阿然的身份。
他不知道怎么面对她,想等她走了再起来的,她却一直守着。
这丫头,还是跟小时候一样犟啊。
他知道,自己要是还不醒,她就会一直等下去,等他醒来,再问个清楚明白。
既然都暴露了,迟早都是要说的,倒不如现在面对。
厉司然眸子漆黑幽邃,无奈道:“傻丫头,要是我还不醒,你就一直等下去吗?”
纪成双语出惊人,“等到你想面对我为止。”
厉司然扯唇笑了笑。
她真是越来越聪明了,原来早看出来,他在装睡。
“你问吧,想知道什么就问,我会告诉你。”
纪成双内心更激动了。
阿然哥还是跟以前一样,还是那么懂她。
她把他的手放下床,手臂有点麻,“我想知道,这些年你过得怎么样,当年你没有死,为什么都不回来找我?”
“还有,你怎么……跟以前的样子不一样了?为什么改了姓名,阿然哥,你当初都是怎么过来的?”
她恨不得一股脑,就把想知道的都问了。
厉司然轻声笑,“一个一个来,你慢慢问,我人就在这。”
纪成双尴尬。
是她太着急了。
厉司然手臂撑在床板,坐起身,她见了连忙把床头调高,把枕头垫在他后背。
他忽然剧烈咳嗽,咳了好几下,仿佛要把肺给咳出来了。
纪成双连忙倒了杯温水递给他,一边给他扫背,“怎么突然咳得那么厉害?”
厉司然喝完水,喉咙不干燥,也不咳了。
纪成双接水杯放好,他身体往后靠躺,温和的眉眼看着她,“我当初,是没想要跟你相认。”
纪成双听他亲口承认,瞬间泪奔。
她趴在厉司然身上,哭出声来,哭得像个孩子,像个跟哥哥久别重逢的小女孩。
厉司然心脏揪紧,手放在她后脑勺轻拍。
他眉头紧锁,眼底满满的心疼,尽管一句话没说,却给了她最大的安慰。
纪成双哭累了,发泄出来终于舒服很多。
她抬头擦了擦眼泪,不解道:“为什么?”
这十六年来,她不仅想念,还特别内疚。
无时无刻都在想着,要不是为了救她,阿然哥就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