旺所在。 而能在这安乐街上将乐器生意经营的风声水起的,那想必便是…… 君潇不禁一怔,“心音坊?你说这里是心音坊?” 夏侯简淡笑不语,不置可否。 “所以,虽然云锦楼一个开在长平街,一个开在安乐街,但只是大门朝向不同,实际上只有一墙之隔,因为这两个地方的老板或许是同一个人,那就是……莫非是你?!” 君潇的思绪慢慢理顺,本应在脑海中默默舒展的推理脉络不由得脱口而出。 夏侯简迎向君潇震惊与探寻的目光,哈哈笑了起来,“能娶到潇潇这样冰雪聪明的公主,不枉我费尽周折才成为这大邺驸马。” 怪不得夏侯简当初能如此及时地将斜月箜篌送她弹奏,原是因为这闻名大邺的心音坊本就是他的生意。 君潇慢慢收回自己因一时惊诧而投向夏侯简的灼热目光。是了,她早该想到,照目前他与周氏面上母慈子孝,实际却势同水火的关系来看,他与安远侯府诸人决裂是迟早的事情。夏侯简既然料到了周氏会竭力为夏侯宣争取世子之位,就不可能坐以待毙,必然会早早培植自己的势力。 而“有势”的重要前提之一,便是要“有钱”。如今看来,云锦楼和心音坊应该不仅是夏侯简培植势力的据点,亦是他生财有道的金窝。 这两个铺子靠面前的机关巧妙地连接在一起。即使周氏派人跟踪夏侯简,也不可能跟进厢房。而他们永远也不会知道,夏侯简早已通过机关来到了心音坊,或者任何他想去的地方。喽啰们看到的只能是二公子进了一间有名的酒楼,吃了一顿昂贵的美食而已。 巧思如斯,怪不得夏侯简能够身负孤身与侯府决裂的底气。如他一般思虑深远之人,在前世绝不可能只凭“献妻”一事便得势成为慕岐的臂膀。 君潇的心绪渐渐平复,眼中却仍存有一丝疑惑。夏侯简便这样大胆的将机关展现在她眼前,究竟是他过于自负,还是真的将自己视为“盟友”,愿意给予完全的信任? 可狡猾的夏侯简……怎么会是这样的人? 像是看出君潇心中的纠结,夏侯简轻抬笑眼,微微挑眉,却并不开口解释,只静静望着她,仿佛在说,不是你说的要跟我结盟,怎么此时反倒不相信我的诚意了? 君潇一时语塞,雅阁中忽然陷入短暂的沉默,幸而门外侍从轻舟的声音又在此时响起,打破了这些许尴尬的气氛。 “公子,丞相府白小姐来访。” 此时轮到夏侯简的眉头轻皱起来,他本想与潇潇在此处安静地说几句话,怎么会想到白家小姐突然造访。虽然此处绝不会被她发现,可从新婚那夜的对话想来,潇潇可是对这位白大小姐颇为在意啊。 果不然,君潇闻言双眸倏地澄亮起来,转头低声对他道,“白小姐……白滟晴?” 夏侯简无奈地点点头,丞相府只得一位才华横溢的嫡女,从小被她祖父和父亲视为掌上明珠,不是白滟晴又是谁? 他一手抬起折扇,银铃随着他用内力催动的轻风摇动起来,门外的白影便悄声离开。夏侯简又慢慢起身走到君潇面前,突然蹲下身子去触她的脚,惊得她连忙灵活地避出老远。 虽然连日来君潇已与夏侯简“被动”接触多次,可女子的双足在大邺终归是私隐。 “登徒子”三个字尚未出口,君潇只见夏侯简纤长的手指在她原本所站的地面上轻叩两下,发出空洞的声响,随即便掏出随身携带的匕首撬开一旁不易察觉的缝隙,不多时竟露出一个三尺见方的洞口。 君潇心头的气恼瞬间被惊异所取代,他这间小小的密阁竟然暗藏如此多的机关? 夏侯简眼中浮现出些许骄傲的神色,却并不宣之于口,只笑着对君潇道,“我看潇潇对白小姐关心的很,不想知道她过来做什么吗?” 纵然知道潇潇因白滟晴对他的“钦慕”很是介怀,夏侯简仍选择坦诚相对,将“窥探”秘密的机会主动向君潇奉上,为的就是表露自己的坦坦荡荡。 “此暗道直通楼下,正是心音坊招待宾客之处,到时你我躲在暗阁,外面诸事皆可闻听。” 君潇愣住,垂眼向地下的洞口望去,果然隐隐见到垂直的云梯向下。她顿了顿,终是缓声开口道,“不必了,白小姐光明正大前来,自是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我们又何必费力窥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