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 “站在原地,不要动,不要发出声音,如果想被吃的话,可以跑出去。” 漆黑一片中,传出了沈之珩不夹带任何温度的话语。 四周静得可怕,只能听见急促的呼吸声。 月光倾洒而下,照亮一半残破的寺庙,渐渐地,屋顶响起窸窸窣窣的砖瓦挪动的身影,被月光照亮的地面罩上了一层怪异的影子。 藏在暗处的沈之珩抬头望去,见到了蜘魃的全貌。 它正趴在屋顶上,全身漆黑,只能借着微弱的月光窥见它的一半样貌。 硕大的脑袋上长着无数颗丑陋肿胀的肉瘤,每个肉瘤中都有一只狰狞的眼睛,血红的眼眶中,极为细小的黑色瞳仁在疯狂地转动,每转动一次,就发出那种令人难以忍受的哨音,像是无数人在轻声细语。 当认真去听的时候,他们所说的话语就消散于无形。 “妈妈,妈妈” 一名蛹人似乎就被蜘魃的声音迷惑,从黑暗的阴影中跑出,原本就丑陋的面容此刻愈发骇人,他冲到了月光之下,看着蜘魃的样子,宛如见到了至亲挚爱。 此刻,蜘魃每个眼眶中的瞳仁都齐齐朝着那名蛹人看去,发出的声音愈发惑人,呈现于一种温柔缱绻的语调。 “妈妈,妈妈” 蛹人的眼眶已经涌出热泪,他张开了双臂,想要迎接自己心目中的母亲。 蜘魃慢慢地张开了嘴巴,露出一圈圈呈现阶梯状的牙齿,锋利的牙齿上还挂着一丝丝碎肉和血渍,它的脑袋以一种缓慢的速度朝着蛹人探去。 就在牙齿要吞噬掉那名蛹人的时候,异变突起。 一团灰蒙蒙的香灰自黑暗中抛掷而出,蒙在了那贪婪可怕的血瞳上。 蜘魃发出一声愤怒的尖叫,硕大的头颅无序地乱转,想要找寻偷袭他的人类,可转头头颅的间隙,又被撒上了许多香灰。 这些香灰似乎有特殊的功效,在蜘魃的身上犹如最致命的毒药,它痛苦难忍,叫声愈发凄厉,像极了女人的尖叫。 那名被迷惑的蛹人早就被其他伙伴救到了一旁。 本就残破的破庙瓦房似乎不堪重负,簌簌掉下了几块砖块。 沈之珩站在佛龛之中,手中的香灰已经被他尽数撒完,见到还差最后一步,他也顾不得其他,冲着那个怪物狠狠地抛掷出手中的香炉。 哐当。 香炉不偏不倚地砸中了怪物的脑袋,甚至砸出了深深的凹陷。 怪物看清了黑暗中偷袭之人,头颅的无数双眼睛死死盯着沈之珩,猛地往前一扑,却不料残破的屋顶根本无法承担它的重量,一时间,砖块掉落间,蜘魃庞大的身躯摔落在地上。 它体型庞大,落在破庙的地上,几乎占据了半个地面,由于体型庞大,从庙顶坠落的高度根本不会让它有多少损伤。 此时,沈之珩才看清了它的全貌,除了它尤为硕大的脑袋之外,支撑它身体的是长长的畸形虫肢,上面还有无数的细小触须,正在灵活地舞动。 嘶,真的有点恶心。 蜘魃一时间失去了平衡,长长的虫肢想要爬起,还需要找到支撑点。 见到它舞动的触须,沈之珩倒吸一口冷气,趁着蜘魃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用力地推动着本就摇摇欲坠的石雕,见到躲在暗处的蛹人还在一脸惊恐地看着自己,忍不住催促“快来帮忙” 见沈之珩发话,他们才如梦初醒,连滚带爬地跑上来,帮忙推动那沉重的石像。 被削去脸庞的石像慢慢地被移到了月光之下,清冷的月光映照出了他平整光滑的面容,在看见那丑陋诡异的蜘魃时,石像的面容似乎有了一些变化。 “加油” “还差一点点” 眼见蜘魃要起身的时候,千钧一发之际,石像终于被推出了佛龛,啪地一声,砸在了蜘魃的身上。 顿时,满是灰尘的石砖染上了蜘魃的鲜血,它惨烈地大叫,石像盖住了它疯狂挣扎的畸形长肢,可是它交错的牙齿还在上下啃食,无数只细小的深黑瞳孔正死死地盯着每一个人,其中蕴含的恨意不禁让在场所有人的心中都泛起一股深深的恶寒。 除了一个人,那就是沈之珩。 他轻巧地跳下佛龛,绕过蜘魃几欲攻击的触手,从刚刚被熄灭、还泛着火星的柴火中取出几块,无情地洒在了蜘魃的头颅上,滚烫的炭火触碰在怒目圆睁的血眼上,蜘魃发出震耳欲聋的尖叫,隐隐掺杂着一丝求饶的哀鸣。 躲在佛龛上的蛹人们都看呆了。 麻辣兔头直播间 我是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