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槿手上捧着咖啡,脸上的表情带着几分憧憬与期待,“但是他说当大学老师太枯燥了。他更喜欢教小孩子。小孩子就像是一张白纸,可以在上面绘出各种美妙的图景,有无限可能。教小孩子是从无到有的过程,会更有成就感。这一点我挺认同的,每次看到自己教的小朋友能够独立舞蹈,我都成就感爆棚。” 看到颜槿对高景行一副盲目崇拜的模样,余夏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喝了口咖啡之后,她才道:“我可以借给他。但是不能以你的名义借。” 创业是有极大风险的,她不能让颜槿来承担这个风险。 颜槿脸上的表情僵了僵,“你好像对高老师非常有意见?” 她握住了余夏的手,带着几分讨好的意味,“你能不能看在我的面子上,不要对他抱有这么大的敌意。他真的很好,对我也很好,又帅又温柔又体贴。你知道的,他就是我的在劫难逃。” “其实他没有要求我帮他,是我自己想帮他。我希望能在他追逐梦想的道路上,给他添砖加瓦。” 那天高景行抱着她对她说,想尽快给她挣到一个家,然后两个人就能一直在一起了。 颜槿当时感动得差点落泪。这几乎就是给她一生一世的承诺了。 所以她很想帮他尽快实现梦想,助他一臂之力。 余夏抽出了手在她脑门上点了点,“我不认识你,你现在就是个恋爱脑!我认识的那个洒脱飒爽的槿爷去哪儿了,快给我换回来。” 颜槿朝她撇了个小嘴,撒起了娇来,“你什么时候变成富婆,我不想努力了。” 余夏酷笑了一声,“可以啊。跟姐混,我有一口饭吃,就有你一个碗刷。” 颜槿眯了眯眼,咬着牙,“我真的拴Q。” “行了,你回头问问高老师,到底需要多少资金,报个数来。”余夏最终还是心软了。颜槿好不容易向她开一次口,她不想让颜槿失望。 颜槿瞬间眉开眼笑,“谢谢你,亲爱的。你对我太好了。” 虽然颜槿向余夏开了口,但她其实并不打算问余夏借太多。一来她知道余夏其实并没有多少钱,二来如果她借得多了,余夏势必还要跟池慕程开口。她不想因为自己的事给余夏和池慕程造成龃龉。所以颜槿想了想,翻遍了微信,终于又找到了一个有钱人出来,那就是宋鋆。 宋鋆作为金牌律师,众多公司高薪聘请的高级法律顾问,想来收入很可观。 颜槿一张口就是两百万,着实把宋鋆吓了一跳,“你干什么了?开车撞死人了?还是不小心把人家孩子教残废了?” 颜槿很想揍他,但想到自己现在有求于人硬是憋住了,“你才开车撞死人呢!你才把人家孩子弄残了呢?” 宋鋆微微松了口气,慢条斯理地喝了口茶,“那你要这么多钱干什么?” 颜槿把高景行的情况简单说了一下。 宋鋆听完冷笑了一声,面无表情地盯着她看了良久。 颜槿被她盯得背脊发毛,“你这么看着我干嘛?” “你脑子是离家出走了吗?”宋鋆毒舌的讽刺了一句。 颜槿拿吃点心的勺子指向他,明艳的眼底一片阴郁和凶悍,“不想借就直说。有必要人身攻击吗?” 宋鋆端着茶杯往椅背上一靠,“他创业,你冲锋陷阵?你倒是英勇。” “少阴阳怪气的。你就说你借不借吧?”颜槿掀了掀眼皮,目光锐利地扫向他,散发着骨子里带出的纵横肆意。 宋鋆生生被她气笑了,“你这借钱的架势,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欠你钱了呢。”清澈无尘的镜片后面,一双深邃的眼眸里铺陈着无边的淡漠和凉意。 颜槿莫名心虚了一下,审慎思考了一下目前高景行的困境,才收起了骄纵,装出了几分乖巧与温婉,“我这不是没经验嘛,宋律师大人大量,就不要跟我计较了。你说吧,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宋鋆脸色缓和了些许,没什么情绪的问她,“想听真话吗?” “当然!谁跟你玩虚以委蛇那一套。”颜槿眸含热切地盯着他。宋鋆见多识广,如果他能给出几分建议的话,是再好不过的事了。 宋鋆将茶杯往桌上一搁,重新坐正了身子,一本正经地告诉她,“老实说,我不看好这个项目……” 颜槿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直接打断了他的话,“如果不是好话,那你就别说了。” “行。”宋鋆点头,“那我就不说了。” 他直接起身拿起桌上的手机欲离开。 颜槿一看这架势,急忙将他拉了回来,“别呀。你说,你说,我听着还不行么。” 她立马又伏低做小,巧笑嫣然地眨巴着水汪汪的卡姿兰大眼睛盯着他。 宋鋆垂眸往下看了一眼,她的手正紧紧拽着他高定西服的衣摆。 颜槿也意识到了,立马缩回了自己的手。 果不其然,她把他的衣服霍霍出了一大片褶痕。 她又赶忙伸手在褶皱的位置来回轻拍,想要捋平这些痕迹。 宋鋆眸色一黯,淡然的面容隐隐浮现出一抹愠色,声音也低了几度,“你手往哪摸呢?” “啊?”颜槿动作一顿,这才发现她的手掌正贴合在他屁股的位置,刚才拍衣服的时候她一下一下全拍在他屁股上了—— Oh-no! 她尬死了! 颜槿表情凌乱地把那只该死的手缩回来,连忙道歉,“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 一分钟后,两人重新面对面坐着。 宋鋆很理性地分析了一下这份创业计划,“我承认孩子的教育市场是块大蛋糕,所有人都想来分一块。你自己也是做这一块的,应该很清楚在这座城市,每年有多少教育机构被这个市场淘汰。就目前而言,我看不到他的竞争力,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