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叶穗她今天难受,模样更加真实,考察领导没说什么,但周围邻居们不干了。 “原来如此!我也说好端端的,叶穗为啥遣散我们,关了挣钱的生意,原来是你抢走了!” “叶穗人同志挣钱了,不忘带我们一起致富,托她的福,我一个月挣了四十五! 这钱给家里几个孩子都做了新的棉衣,是叶穗,是她给了我工作,孩子们才能穿上新棉衣。” “我半个月没歇班,挣了三十多,给孩子买了肉,舒舒服服吃了几顿饺子……” “我也是,我也是……” 一时间,被叶穗雇佣过的嫂子婶子们像被勾起了回忆,情绪激昂地帮她说话。 天底下有比叶穗更好的老板嘛? 没有! 她不拖欠工资,干活时间宽裕,该做饭去做饭,该接孩子接孩子,还默许她们拿用不着的碎布头,善良又善解人意,还是个活财神! 她们不明白什么原料不多,销售路子断了,只知道好好的挣大钱的工作没了。 眼下这个罪魁祸首,竟还敢来哭诉? 陈秀丽擦泪的动作一停。 “可是,可是以前供销社收假领子,现在不收了啊……是她坑了我才对……” “妈,我把生意给你的时候,人家供销社还收不收假领子?” 陈秀丽点头,“收啊!可是就收了两天,我的成本都没收回来……” “那就对了,我又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我怎么知道几天后,人家会不收?生意会做不成? 你不能拿偶然的倒霉事,全算到我头上!” 是啊是啊! 邻居们连连点头。 有理有据,合情合理,人叶穗说的没错! 陈秀丽被绕进去了,嘴唇嗡动,“可,可是……” 好像是这么回事,又好像不是那么回事,死丫头嘴皮子太利索,把她绕进去了。 陈宝兰见状不对,赶紧补充,“别说的这么无辜,二百块呢?你生意是白给我们的吗?” 叶穗擦泪表情一停,委屈道,“我也不想收钱啊,可你们拉走我一车做假领子的布头怎么不说? 我不拿钱,怎么给这些婶子大娘们发工资?我孝顺亲妈是应该,但是,总不能把我生路断了,再让我赔个底朝天吧?” 说起这个,陈宝兰更恨了。 啥原料! 那明明就是碎的不能用的布头! 可她还没来得及反诘,那些管闲事的,就纷纷喊着,他们亲眼看见她们拉着布离开的。 一个个看着她们,目光别提多鄙夷。 不对,不对,她们是来讨要钱的,看他们样子,叶穗咋还想再剥一层皮下来? 剧情咋朝着不对劲的方向发展了? 陈秀丽自乱阵脚,满巷子的人都在指责她们,嘲笑她们。 不得已,只好朝刚刚唯一替她们说话的那个女同志求助。 黄萍萍被这种眼神一看,好像有了一种使命感。 “这位同志,天下没不是的父母,她就算有考虑不周的地方,但毕竟给了你生命,看她这么可怜,你作为女儿,不该T恤?所以她的损失你就承担了吧。” 叶穗惊了,垂泪的动作都停了。 这是从哪个石头缝里蹦出的奇葩? 圣母心爆棚,咋不把她带回去,当祖宗供起来? 本来就不舒服,这会也不想听她屁话来折磨自己,借着蹲地抹泪的功夫,偷偷把两只狗放开。 乖乖跟黑虎聪明的很,又通人性,早就记恨她刚刚差点踹了它们的饭盆。 所以一自由后,飞速朝二人奔去。 两只一模一样的大狼狗,甩着舌头朝你狂奔,就问你害不害怕? 家属院的邻居们每天见叶穗遛狗,还时不时摸它们,早就不怕了,加上乖乖它们,也不去找他们,只一个劲逗那对姑侄,大家乐得在一边看热闹。 陈秀丽吓得头发都炸起来了,也不要钱了,拉着侄女就跑,跑得太快,也顾不得看脚下。 巷子里人家也多,混乱下不知踢翻了谁家放在门口的泔水桶。 这不,一人摔在地上。 一人则阴差阳错,刚刚好一屁股坐在桶上,跟不倒翁似的在原地转了几圈。 屁股太大,竟然拔不出来了! 瞬间,巷子里传来一阵爆笑声。 “乖乖,黑虎,回来!” 叶穗憋着笑喊狗回来,陈秀丽好不容易从泔水桶里拔出屁股,正要狼狈逃走时,又被那家婶子拉住。 非要她把泔水桶的钱赔了才能走,她刚才检查过,那木桶活活被她坐出好几条大缝。 寻常老百姓过日子谁不是抠抠搜搜,精打细算?弄坏人家东西,就得赔! 陈秀丽此时真被气哭了,今天一行丢了人,没要钱回来不说,还要赔钱! 赔了夫人又折兵,叶穗,真是好样的! 碍事的走了。 邻居们看没热闹好看,在那些考察人员前说了她不少好话,方要离开。 叶穗有心让他们进来歇歇脚,再刷一波好感,但是客气话刚说出口。 就见先前那个把扣子系到最上面,严肃得跟个教科主任似的女同志,义正言辞拒绝了。 “不拿群众一针一线,不喝群众一口水,这是我们开展工作的基本宗旨,叶同志,糖衣炮弹是无法腐蚀我们钢铁意志,你也不用白费苦心了。” 这他娘从哪儿来的古董啊。 刚圣母心泛滥,让她原谅那个极品妈,现在又义正言辞拒绝跟她一起的领导,去家里坐坐。 明明二十来岁的年龄,咋就这么死板碍事呢? 原先准备踏入院门的工作人员,又缩回了脚。 “叶同志,你的情况我们大致了解了,就不打扰你了……”几人递去一个眼神,将要离开。 叶穗知道,就算她处处占理,但在他们一闹,自己确实也得不到什么好处。 有心跟这些人交好,但碍于那个古板女同志在,稍稍热络,就给她扣上走关系,开后门的大帽子。 无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