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引,咱们来看看戏。”
空中,以灵力隐形的宽袍人抱着个漂亮的花盆站在空中,看着有人兴冲冲进入药园里却蓦地被灵植捉弄,‘扑通’一声头插荷塘,四脚朝天。有人见此,踌躇半晌,又因药园按时长付费,不忍自己缴纳的灵石白费,便忐忑去摘草,却被其咬住屁股,狼狈不已。有人欣喜若狂去逮长腿跑了的树,却被柳条扒了衣服,在风中哀嚎起来。
卫引心情复杂。
他在昆仑看到的留影石内都是尊主霁月风光英姿飒爽的模样,万万没想到尊主还有如此幼稚恶劣的一面。
进入药园内的修士因为宅院内有可以束缚修为的功法,动用不了灵力,就连体修也会被限制手脚,以至于被区区灵植偷袭成功。
宽袍人的笑声不断,除了卫引没人能够听到,他将手伸进花盆去摸灵果,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这些蠢猪敢欺我昆仑弟子一次,我便让他祖宗被扒裤子十次。”
“我倒要看看他祖宗回去会不会扒了那些臭小子的皮。”
宽袍人抱着花盆,卫引躲着他的手,一人一果各忙各的。
“阿引,你不愿留在我身边的话,想去哪里?蓬莱还是瑶池?”
卫引想了想,“我只想去试炼场地之外。”
“嗯?”
“我怎么样才能回去?”
尊主笑容微收,“你从哪里来?”
“数百年后。”卫引没想过隐瞒尊主,眼前的人虽有孩子心性,但说到底也是一界之主,卫引瞒不住他,也不想在前辈面前说谎。
尊主瞧着卫引,头微微低下,“你可知我是谁?”
卫引顿了顿,回:“尊主。”
“百年后的我是不是飞升了,然后成了二重天传说?天道如此眷顾我,助我飞升,也得到了它想要的东西吧?”尊主喃喃道:“二重天内应该会出现第二名洞玄修士,甚至是很多很多名……”
卫引突然就说不出口了。
他很难想象如此脾性的宽袍人会是尊主,更难想象这里只是昔日场景,真正的尊主已经身死道消。
明明只插一脚,尊主便可飞升成仙。
究竟是哪里出了差错?
天道眷顾者,也会道陨吗?
半晌,卫引以神识传音,沉声道:“尊主,其实后世您已经不存在了。”
尊主似乎明白了他所说的不存在是何意,没有接话。
“昆仑宗主,陨于榕城。我现在在您的半灵境的第四场试炼内。”
听了这话,原本沉默着的尊主挑挑眉,把花盆举到自己面前,不以为意笑道:“本尊可是二重天第一 人,有谁能杀了本尊?若不是放不下九重宗这个摊子,我早就去九重天了!”
听到宽袍人的话,卫引也很想现实是尊主其实早已飞升,并没有道陨。
但卫引没有听说过昆仑出过任何一位仙人。
而且半灵境也的的确确是修士死亡才能形成的秘境。
这一切都在向卫引指明,眼前的宽袍人已逝的事实。
不等卫引回答,他抱着花盆回到宅院里,语气轻松:“你不用担心,倘若本尊有朝日真的被奸人所害,也定会在陨落之前送你回去。”
灵果待在花盆里,内心格外复杂。
最后,他咽下心底的说辞,什么也没说。
已经发生过的事情,就算他巧舌如簧,也改变不了什么。
眼前如此鲜活的影,也不过是百年前发生过的事情。
宽袍人还想说些什么,却被空中玉牌打断思绪,他接住玉牌,任由那泛着光芒的玉牌迅速化为灰烬。
“宗主,您什么时候有空回宗?”
玉牌里的语气带着卑微与恳求,仿佛眼前有个苦兮兮的老头拄着拐杖,小眼飙泪,可怜巴巴地看向自己。
卫引记得这是昆仑二长老的声音。
宽袍人捏着下巴,传送一道音符过去。
“明日回宗。”
他在这里野的有点久,是时候回去看看那帮小兔崽子都修炼到什么地步了。
宽袍人看了看宅院,身影一闪来到结界后,将花盆以灵力悬在空中,宽袍人的双手微微往下压,将底下宅院连根拔起,迅速在手里揉成一一个光球。
光球里有四季之景,看起来耀目非常。
他面上带着贼兮兮的笑容,将光球收进储物袋,驾着云雾而去,“阿引,我们走!本尊这就带你去拿些好吃的好用的,助你化形!”
风风火火地离开,宽袍人迅速收敛自己的气息,一路从得道境掉到元婴境不仅如此还自导自演弄出五名分/身来追杀自己,宽袍人很快如戏,带着断掉的左手踉踉跄跄逃离,在河岸边疗伤。
完全搞不懂他在做什么的卫引隐在空中,处于虚实之间,令人发现不了。
半灵境之主……修虚实大道。
所以对幻法有着超凡脱俗的造诣,此时追杀他的人以及他身上的伤势都是幻法所化,却制造出了视觉、触觉、嗅觉,增加真实性,令人察觉不到有任何假的痕迹。
眼下的宽袍人气息紊乱,本源受到伤害,神魂也萎靡不已,一看就是经大战后重伤的模样。
卫引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