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在临清待了十几天, 霍霖他们终于准备启程前往下一站了,但是由于汇通河淤塞, 所以霍霖一行人这次只能走陆路, 一时间霍霖三人不知道是不是应该开心,毕竟坐船磨人,但是陆路更磨人。
不过既然能出来游学, 霍霖一行人也做好了环境可能不顺心的准备了。
因为想要了解运河周边城市的发展情况,所以即使是走陆路霍霖他们还是继续沿着运河南下。
就这样一行人就如当初所说的, 直接租了小车队南下,由于临清是水运转陆运的枢纽, 所以租车队什么的极为便捷,毕竟能够为商的人这点儿能力还是要有的,时刻抓住先机获取利益。
陆路果然没有水路那么顺畅,要是水路是脑子在云上飘, 那陆路就是屁股在地上摩擦,一路下来腰酸背痛。
白天慢悠悠的走着,晚上则停下来休息,有时候和沿路的乡亲百姓沟通聊天, 就这么腰酸背痛的到了聊城。
霍霖一行人并没有在聊城停留太久, 只是进去修整待几天就继续南下了, 沿途他们还陆路转河运体会了一把黄河的汹涌。
到了曲阜后在此拜谒孔林,一如《礼记》所说:“凡始立学者,必释奠于先圣先师。”故基本上每个经过曲阜的学子都会来此祭拜孔圣人。[1]
三人来到曲阜后就先修整好, 当天沐浴焚香,穿上文人服相约来到先圣庙,学了许多年圣人言,这次终于来到先圣庙可以拜谒孔林了。
孔庙与相邻的孔府、城北的孔林合称‘三孔’, 三人经过孔庙的大门棂星门,晏温看着这大门道:“曾经听闻长者说过,这天棂星是指代天上的文星。”
“以此来作为名字,也是希望国家人才辈出,哈哈哈,不过经过这里,我们三人可不就是天上的文星了!”沈书曜昂首挺胸走过这道大门,惹得跟在背后的霍霖和晏温苦笑不得,直觉得这来往的百姓都在看着这三个自信过头,完全没有文人的谦虚的小傻子。
顺着大道经过几个大柱子,柱子的顶端还屹立着四尊威风的天将石像。前面的大成殿黄瓦飞彩,斗拱交错,霍霖一行人一踏进去,第一眼见到就是在正中间高悬着的巨匾——‘万世师表’。
人如其名,在这世间也唯有孔圣人可以担得起这个名头了。
在这殿正中还供奉着孔子的塑像,三人与其他人一般祭拜,再逗留参加这边的文会后,等到他们准备回去的时候,金乌早已西斜。
趁着夜色三人往外上了一直在外等待的马车,浑身疲劳的躺在马车里,今日果然不虚此行。
结束了曲阜之行,此时再往南就要进入江南地界了,俗话说四、五月江南黄梅月,黄梅时节家家雨,霍霖他们越走越觉得潮湿,等真到了徐州地界时已经每天都在体会‘黄梅时节家家雨’的阴冷潮湿了,还好他们已经提早上了船上,直接换走运河,要是这天气走陆路,可不是一个‘难’字可以形容的。
“你们说要直接在苏州府下去找杨兄,还是直接到杭州府。”晏温望着霍霖问道。
霍霖想了下迟疑,笑道:“要是苏州府下,下次我们要去杭州可能还得准备行礼,但是要是直接到湖州杭州,或许现在杨兄正言眼巴巴的在渡口等我们。”想到那个画面,霍霖和晏温都笑了。
沈书曜不认识杨兄,于是问道:“不知这杨兄是?”
霍霖解释道:“杨兄是我和晏温二人在国子监的院友,沈兄如若在苏州府下船,你们倒是可以互相认识认识。”两个都是性子好的,大概率可以成为朋友吧。
沈书曜的想了下自己的安排:“可惜了。”他的眉头凝起,“在下是到杭州,可能需要和霍兄和晏兄分开了。”
霍霖他们也理解,笑道:“没事,苏州与杭州距离极近,如若沈兄想我们了就过来,我和晏温可能也会下杭州。”
沈书曜也知道是这个理,就是处的好好的突然要分开会有点儿情绪反应而已。
转眼,苏州府近在眼前。
霍霖与晏温向沈书曜告别,两人带着仆从下船,还没有出渡口,旁边立刻有一中年男人迎了过来,他恭敬地俯首拜道:“不知可是从京城而来的霍公子和晏公子。”
霍霖和晏温对视一眼,霍霖开口道:“不知你是?”他们两个应该没什么仇家在这里蹲点吧,或许可能是泰清兄。
中年男人听这语气觉得有戏,笑道:“在下是杨府管家杨有才,我们公子说近几日会有两位老爷从京城而来江南游学,故派我等在此等候。”
果然是泰清兄,霍霖笑道:“辛苦杨管家了,泰清兄正是我们同窗。”
杨管家喜出望外,连忙引着霍霖一行人往杨府中去。
杏花微雨,江南风景美如画,江南不愧是令无数文人流连忘返的一个地方,霍霖向马车外看去,只觉得这里处处可以入画。
马车继续往前开去,霍霖和晏温在船上就猜到泰清极有可能会邀请他们先去杨府,毕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