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场考试即将开始, 连续经历了两场号房窄小,饮食惨淡的考试,大多数考生在第三场考试时脸色并没有很好, 神情惝恍,似出笼之病鸟。
“霍小公子, 别来无恙。”
刚与霍大哥告别的霍霖排进队伍里, 忽然听到背后熟悉的声音,转头望去,正是自己熟悉的人:“黎文成。”
“真巧, 能与霍公子这等人中龙凤在同一考场,听说霍小公子在国子监里同别人说定能考上解元, 黎某在此先提前恭喜了。”随着黎文成的话落, 霍霖能够感觉到许多学子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
霍霖的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弧度:“果然是会咬人的狗不叫,一叫就是咬人用的, 黎公子的捧杀手段果然了得。相信黎公子掉粪坑里时一定也在想着今日遇到霍某准备如何说罢?奉劝黎公子一句, 与其整天想这些歪门邪道还不如好好读书考科举,就是不知道黎公子这次能够考第几名?”
说完就转头不再理会后面怨毒地眼神, 优秀的人总是容造人嫉妒的,霍霖早就习惯了。
经过检查进入自己的号房, 本次的的考题是5道时务策, 等到考卷发下来,看到题板上的考题, 霍霖仔细看过去, 第一道题:“昔者先王以为东蒙主,且在邦域之中矣......”
有了前两次的经验,霍霖在时间安排上更加得心应手,准时在第二日中午前写好四道策论。
只是望向外面的天空, 霍霖的心情不太明朗,在这个狭小的号房里,他可没有凭轩望秋雨的闲情雅致,看着有点阴沉的天气,霍霖只觉得今晚好像不太妙,要下雨了。
加快速度进行答题誊抄,长期的练习让霍霖已经能够熟练地把卷子誊抄好。
像是察觉到今晚可能会下雨的原因,本来入夜会安静些的考场里每个号房中都映射出烛火,传来笔尖在纸张上书写的沙沙声,三年才有一次的考试,每个考生都怕因为下雨而耽误。
即使有烛火的加持,霍霖在蜡烛燃烧完后也才誊抄了一半,他沉下心让自己不要心焦,这次分到的号房相对新,他也尽自己所能进行了加持,他已经尽自己的全力了,今晚要是真的下雨他能做的也是护住自己的卷子,保重自己的身体。
用防水布袋把自己的卷子保护好再整理好自己的东西,霍霖就裹紧自己的小毯子进入梦乡,他都已经做好准备了,反正他睡眠浅,要是真有什么雨声也会吵醒,都到这地步了还想咋地,爱咋咋地,他先养好自己的精力再说吧。
“沙沙沙......”果然,到了后半夜小小的雨声响起,雨滴落在矮小的号房上在霍霖听来宛如落在自己的耳边,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适应了黑暗的眼睛能够在号房中看得一点点东西,他摸索了下,发现果然没有漏雨。
但是好冷,前两场秋老虎那么凶猛,今天竟然可以这么冷……
一场秋雨一场寒,老祖宗诚不欺我,霍霖裹紧自己带过来的小被子,还是感觉寒气裹挟着雨雾往自己的骨子里钻,不由得起身去摸索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盖的,摸到白天当做垫料的卷布,霍霖哀叹一声:“不挑不挑,有得盖就行了!”
继续蜷缩裹着着沾满墨香味的卷布躺回去。
天大地大睡觉最大,能够不冷让他睡着就好,只是在睡觉时偶尔会被附近学子的尖叫声吵醒,不知道又是哪里来的被分到破号房的倒霉学子。
生物钟就是这么神奇,霍霖准时准点地在天蒙蒙亮时醒了过来,一醒过来稍微洗漱吃点儿东西霍霖就继续自己的誊抄工作。
最后,看着自己的卷子被衙役与陪同的监考官弥封放入考篮中才完全放下心神。
和其他人一同出了考场,霍霖转头望向考场,为期九天的考试,终于结束了。
......
“这道题出得极妙,虽是有情搭,但整节内容繁多,许多学子看到这题反而不知从何处下手为好,要是想写出一篇好文章来,难。没想到沈翰林竟然从这里入手。”林夫子拿着霍霖默写出来的题目说道。
霍霖眼巴巴地看着林夫子:“夫子,那学生做得如何?”
林夫子看着他,笑道:“为师让你精研史籍勤练八股,你对八股文的写作手法已揣摩透彻,你这文章笔力雄奇,脉缕致密,不失为一篇好文章。”
霍霖听脸上露出开心的笑容,转瞬又想到:“夫子啊,只是不失为一篇好文章,那......”那他的解元是不是长翅膀飞了。
和霍霖当了那么久的师徒,林夫子对霍霖了解得透透的,一看便知他在想什么,笑骂道:“你呀你,能不能得到解元还需看你同台竞技的学子与考官的心意,你在这里心焦又能解决什么?”
霍霖也知道自己有点心急了,索性躺平任嘲:“夫子我这不是想考个六元及第给您挣面子吗?”
林夫子并不信他这鬼话连篇:“考场瞬息万变,夫子我觉得可能考得上,可还得要你的主考官做主,为师要是说能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