厂子里的东西,卖出去钱却是他的。
苏月则是心里暗喜,她的小金库攒了有十来块,出来的时候全带上了,没想到才花一半就能买到。
省了钱,苏月高兴,大手一挥,表示要请小卫叔吃雪糕,以感谢回去的路上他做苦力。
卫阳:“那我谢谢你?”
“不用不用,咱俩谁跟谁?甭客气!”
叔侄两个一人一根牛奶冰棍,五分钱一根呢,边上的大妈舍不得买,她家小孩看着他俩直流口水。
叔侄俩脸皮厚,权当没看见,坐在供销社旁边的台阶上,嗦得美滋滋。
别说,大夏天,天气炎热,嗦上一支冰棍,从心里凉爽,真过瘾!
“是吧小卫叔?”
卫阳“嗯嗯”点头,问她:“去吃饭吗?”两人一到县城就直奔机械厂,忙到现在,饭点都快过了,还没吃饭。
“吃。”
县城的国营饭店比公社的可气派多了,门脸就大一半,从老远就能看见,苏月一边走,一边往国营饭店看,这一看,赶紧顿住。
卫阳背着发动机,正走着,被她拽到一边巷子里,“干嘛呢?”
“我小舅!”
马向东?卫阳朝国营饭店张望,“哪儿呢?”
“那儿那儿!靠门边那桌!”
卫阳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终于看到了,可是,“你小舅就你小舅呗,咱们躲啥呀?”
苏月给了“你这人真没眼色”的眼神,“躲的是我小舅吗?关键的是坐他对面的那个!一姑娘,看见没?扎着麻花辫呢!”
苏月趴在墙角,只恨距离太远,看不清那姑娘长啥样,也读不懂唇语,不知道他们在说啥,不过,她小舅怎么回事啊?人姑娘说话呢,怎么光顾着吃啊?
苏月就是典型的皇帝不急太监急,卫阳都无奈了,他把背篓放地上,发动机一直背着,也不轻啊。
两人就这么蹲在墙角,愣是等马向东和那个麻花辫姑娘离开,才出来。
卫阳拍拍裤子上灰,很不解,“你小舅不就和一女同志吃饭吗?咱们为什么非要躲啊?”
“这你就不懂了吧?”苏月可是有着充足的经验,“像这种还不知道两人到什么程度的情况,咱们就算迎面撞上我小舅,也得装不认识,要不人家姑娘多尴尬。”
“不过我小舅不是来学技术的吗?怎么才来没多久就沉迷女色啊?”
卫阳:“……你个小丫头,懂的还挺多?”连沉迷女色都知道。
早上卫阳和闺女走的时候,苏长河叮嘱他俩别急着回来,但他没想到这两人还真不急啊,这都下午下工了,咋还不回来?干啥去了都?
苏长河在村口张望了会儿,没见人影,索性又去养殖场看看,等再回家,两人终于回来了。
“啧啧这小脏猫哪家的啊?”
苏月一手的机油痕迹,腮帮子上还有一道,她正拿着毛巾蹭,听见这话,头也没抬道:“您家的呗!捡到的小脏猫不要丢,洗洗就变成大美妞!”
苏长河憋不住笑了,“那大美妞今儿干啥了?”
“秘密!”
苏长河看向一旁直接在水井边洗脸的卫阳,还没开口,卫阳也道:“保密!”
“得,你俩成一伙了。”
苏长河“哼”一声,扭头进厨房,找马蕙兰寻求安慰。
苏月不是能憋住事的人,但是柴油打谷机还不知道能不能行,当然不能提前暴露。
她威胁卫阳,“不准说哦,不然明天补课就让你朗读小人书!”
朗读小人书是他们之间的一个纠错方法,卫阳认字认半边,不读出来也不知道他哪个认错,苏月便想了个办法,让他读出来,她听着,哪个字不对,及时纠错,及时标注。
但是小人书这玩意,对于十岁的孩子来说,读出来很正常,可对于十五岁的“大人”来说,大声朗读,就略显尴尬了。
尤其是,苏长河马蕙兰拿这当饭后节目,听了几页,故事没讲完,还让他再往下读。
所以,这招对卫阳来说,略管用。
“好,不说,不说。”
白天,两个大人一个半大人出去干活,苏月就在家折腾发动机,拆了又装,装了又拆。
卫阳看她那眉头紧皱的样子,都在寻思,这个不成,要不要再给她找一个?
这天吃完晚饭,苏长河马蕙兰在厨房里收拾,两人在院子里补课,苏月朝厨房看了一眼,招招手,示意卫阳靠近。
她小声道:“今天晚上早点睡,凌晨三点集合!”
秋收这段日子,她爸妈通常五点多起床,队里人应该也大差不差,三点钟打谷场上守夜的人估计也困了。
凌晨三点,两人悄悄爬起来,拎着手电筒,扛着发动机就溜出门。
两人都没注意到,他们前脚出门,后脚苏家又出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