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同我回清都山,任我处置。若你赢了,无论你想要做什么,以三十年为限,正道将不会进行任何干涉。”
正道请他出山,条件是认他做他们的代表,云倏便这么以他们的名义,以自己的性命为赌注,与衣轻飏做了比试之约。
论剑法,衣轻飏永远活在他大师兄的影子里,怎样也赢不了他,可大师兄的一招一式也在他的预料之中,二人最多勉强做个平局。
可若有一方在众人眼皮子底下,悄无声息地故意退让,那结局便截然不同了。
那是衣轻飏死前都没想透的谜。
大师兄在最后一剑时,故意输给了他。
衣轻飏的佩剑绕指柔穿过了他的胸膛。那时,他忽然想起了大师兄说过的话:“既然用不了重剑,那用轻便的剑也是一样的。道之一理,便为上善若水。其实柔弱比我们想象的,更容易胜过刚强。”
“阿一,你要学会,如何以天下之至柔,驰骋天下之至坚。”
衣轻飏不知自己是不是如他所愿做到至柔了,但大师兄的确是至坚了。他有多坚硬,便有多难撬,衣轻飏从他嘴里撬不出一个大师兄不想让他知道的字。
就像现在,衣轻飏不对大师兄的回答报任何期待。
大师兄果然走到他近前,揉了揉他的脑袋,用有点指责的口吻说:“尽说傻话。”
“你是师弟,我身为师兄自然该如此。”
大师兄才是尽说傻话。就像现在,如果换了叶九七或者步九八,大师兄绝对不会大半夜带他千里迢迢赶来京城,只为见一见……他斩断尘缘前的亲人。
但衣轻飏没有把这话说出口,他仅仅仰头朝大师兄甜甜地露出少年人的笑颜。
“我们进城吧,大师兄。”
云倏颔首,与他并肩而行。走进繁华如梦的京城时,衣轻飏觉得自己好像抓住了大师兄话中的漏洞。
——你是师弟,我身为师兄自然该如此。
如果不是师弟,或者不仅仅是师弟,师兄你又当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