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自己以前怎么还想着远离清都山?
实在是目光太过短浅!
衣轻飏就这么决定了,先在清都山待上个几十年——主要得和大师兄打好关系,万一到时候那群人找上他了,大师兄说什么也得好好护着他这个尊敬师兄的三好小师弟啊。
等大师兄闭关了,就是那个长达五十年的、极其漫长的、不知道闭的啥关的关到了,他就收拾包袱连夜离开清都山。
到时候回浮幽山?还是算了,衣轻飏不想重蹈上辈子的覆辙,到时候就隐姓埋名找个地方隐居,反正以他的修为境界,只要不想让人找到他,天底下就绝不会有谁找得到他。
这么美美地计划好了一辈子,已到深夜。
等到第二日,他自然而然地起晚了。
门敲了第一遍,敲了第二遍……敲了第三遍。
然后门自己识趣地打开了。
被子陡然一凉,衣轻飏被清晨云台的寒风凉醒了,朦朦胧胧地揉眼睛。见他终于坐起来,为防他着凉,云倏又将被子给他盖了回去,站床头高高俯视着他道:“起床了,练……”
阿一又睡下了。
云倏:“……剑了。”
云倏再掀开被子,衣轻飏再度揉眼睛坐起来:“什么时辰了,大师兄?天还没亮呢……”
云倏:“不早了,卯时六刻了。”
说着给阿一盖回被子。
衣轻飏:“才卯时!……还早……呼呼。”
这倒霉孩子又睡着了。
云倏弯腰,轻轻拍拍他的小脸:“阿一?阿一?”
衣轻飏嘴里咕哝:“让我再睡一刻钟,大师兄……”
“阿一?”云倏喊了第三遍。
这位大师兄终于放弃了与他小师弟的被子之间的抗争。
他果断将阿一从被子里单手扛了出来。套上衣服,擦好脸,洗漱干净,塞完早饭,然后又果断单手将他从温暖的房间里拽了出来,站在寒风冷彻的云台院落里……扎马步。
衣轻飏这回被寒风彻底吹醒了。
他一脸懵地仰头望向大师兄,眼眶一红,又要哭出来。
这次实在不能怪他“多愁善感”,因为衣轻飏有个老毛病,就他贵妃娘知道,只要他早上没睡醒,一见了风鼻子就会发酸,酸到生理性眼泪直往下掉的那种酸。
而云倏冷面无情地捏住了他的鼻子,使他鼻尖上的酸意卡在那儿不上不下。
“一个上午的马步,我没喊停,不许休息。”